"林昭！"夜枭的声音像刮骨刀，"你以为耍这些小把戏就能骗我？"他一夹马腹，黑马人立而起，手中的鬼头刀带着风声劈向柳清照面门！</p>

"小心！"李怀义惊呼。</p>

柳清照却不躲，她望着夜枭刀光里扭曲的脸，突然咧嘴一笑。</p>

刀风擦着她鬓角掠过，玄铁剑的清鸣却在耳畔炸响——杨过从左侧山坡跃下，玄铁剑横挡在两人中间，火星子溅得夜枭满脸都是。</p>

"我说过。"杨过的声音比剑刃还冷，"你不会再有机会。"</p>

夜枭的刀被震得发麻，他瞳孔骤缩——这小子的内力比半月前强了不止一筹！</p>

他刚要喝令手下围攻，突然听见"啾"的一声尖啸，像雀鸟惊飞。</p>

"拉绊索！"有人在山后喊。</p>

柳清照猛拽马缰，头马人立而起。</p>

她看见山道两侧的树杈间闪过几道黑影，粗麻绳"唰"地绷直，冲在最前的三个刺客被绊得人仰马翻，滚下山坡时撞动了预先埋好的土堆——"轰"地一声，两丈宽的陷阱从地面裂开，六七个刺客尖叫着掉了进去，坑里的竹刺扎得他们鲜血淋漓。</p>

"好个林昭！"夜枭咬碎钢牙，鬼头刀在掌心转了个花，"你当我夜枭是吃素的？"他反手甩出三把淬毒飞镖，直取柳清照咽喉！</p>

柳清照早有准备，她伏在马背上滚了两圈，飞镖擦着她的皮坎肩钉进树干。</p>

与此同时，丐帮弟子从两侧山坡冲下，手里的绳索套向刺客的脖子，短刀专挑他们的脚筋——这是柳清照教的："对付刺客，先废了他们的行动力。"</p>

夜枭见势不妙，拍马就要冲出去。</p>

杨过的玄铁剑却如影随形，剑锋扫过他的马腿，黑马惨嘶着栽倒，把他甩进路边的荆棘丛。</p>

"跑啊？"柳清照下了马，一步步逼近。</p>

她扯下皮坎肩扔在地上，露出里面的月白中衣——方才的"商队护卫"不过是层皮。</p>

她摸出怀里的地图，在夜枭面前晃了晃，"你要的图在这儿，你要的命也在这儿。</p>

说，谁是黑鸦会的幕后主子？"</p>

夜枭趴在荆棘里，脸上划得血肉模糊。</p>

他望着那张地图，突然笑了，笑声里全是血沫："林昭...你以为...你赢了？"</p>

"我本来就赢了。"柳清照蹲下来，钢笔尖抵着他的下巴，"你那些手下要么被擒，要么受伤，你自己也成了瓮中之鳖。"她的声音突然冷下来，"说，是谁让你抢图的？</p>

是金国的完颜洪烈？</p>

还是..."</p>

"呸！"夜枭突然吐了口带血的唾沫，准确无误溅在她鞋面上。</p>

他的手指死死抠进泥土里，喉结剧烈滚动——柳清照看见他后槽牙有块闪着蓝光的东西。</p>

"不好！"杨过扑过来。</p>

但晚了。</p>

夜枭咬碎了藏在牙齿里的毒囊，青紫色的血沫从他嘴角涌出，他的眼睛渐渐失去焦距，最后盯着柳清照手里的地图，哑声道："你...永远...查不清..."</p>

话音未落，他的头重重砸在地上，没了声息。</p>

柳清照跪在他身边，指尖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摸了摸他后槽牙——那里只剩半块碎玉，沾着蓝汪汪的毒。</p>

她抬头看向杨过，后者正用玄铁剑挑起夜枭的衣襟，露出心口的刺青：一只乌鸦，爪下抓着半枚方印。</p>

"黑鸦会。"杨过低声说，"我在丐帮的密档里见过，这是专替金国皇室办事的暗桩。"他蹲下来，用剑鞘拨了拨夜枭手里的碎玉，"这毒...像是西域的鹤顶蓝，中原少见。"</p>

柳清照站起身，望着山谷里横七竖八的刺客，突然觉得后颈发凉。</p>

夜枭到死都没松口，说明幕后之人比她想象的更可怕。</p>

她摸了摸怀里的地图，又摸了摸袖中的钢笔——那是她穿越时唯一的信物，此刻正微微发烫，像在提醒她什么。</p>

"昭烈。"她转身看向杨过，后者正用玄铁剑挑着夜枭的鬼头刀，刀身上的血珠滴在青石板上，绽开小红花。</p>

"嗯？"杨过抬头。</p>

"我们得去趟大理。"柳清照说，"夜枭提到段王爷，或许...地图里的秘密，段氏知道。"</p>

杨过把鬼头刀往地上一插，剑眉挑了挑："听你的。"他走过来，替她拍了拍衣摆上的尘土，"不过...先回客栈换身衣服？</p>

你这中衣都沾了血。"</p>

柳清照低头一看，月白中衣的袖口果然染了片暗红——是夜枭的血。</p>

她突然笑了，伸手揪住杨过的衣袖："走啊，换完衣服...我请你吃松鼠桂鱼。"</p>

杨过望着她眼里跳动的光，喉结动了动，到底没说什么。</p>

他弯腰捡起玄铁剑，剑鞘撞在夜枭的鬼头刀上，发出清越的响，像是某种回应。</p>

山谷外，晨雾已经散了。</p>

阳光透过树缝洒下来，照在柳清照发间的木簪上——那是她用半块碎银在市集买的，此刻正泛着温润的光，像在说：故事，才刚刚开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