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他们抓了李大人。"柳清照贴着杨过耳畔低语，手指悄悄摸向袖中石子。</p>

她余光瞥见杨过点头，玄铁剑在掌心转了个花，带起一阵风。</p>

石子"叮"地撞在东侧兵器架上。守卫的脚步声顿住："谁？"</p>

趁他们转头的空档，杨过像道黑影掠过去。</p>

玄铁剑扫过守卫后颈，两人闷哼着软倒。</p>

柳清照冲过去，短匕在李怀义腕间一划，麻绳"嘶啦"断裂。</p>

"林公子..."李怀义咳了两声，血沫溅在她青衫上，"他们要...要我交出江南漕运的密档..."</p>

"先别说话。"柳清照扶住他摇晃的身子，目光扫过密室出口——暗门不知何时被合上了。</p>

她听见头顶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心下暗叫不好。</p>

"你们以为能全身而退？"夜枭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刀，从暗门方向传来。</p>

他依然穿着夜行衣，左脸有道新添的抓痕，正渗着血，"把人留下，我饶你们不死。"</p>

柳清照突然笑了。</p>

她松开李怀义，退到杨过身侧，指尖勾住腰间的红绸——那是方才检查兵器架时，悄悄系在火药桶引线上的。</p>

"你以为我只是来救人？"她歪头，月光从石阶缝隙漏下，照得她眼尾泛红，"杨兄弟，借个火？"</p>

杨过立刻明白。</p>

他屈指弹出枚火折子，精准地落在红绸上。</p>

引线"呲啦"窜起火星，顺着红绸蜿蜒向墙角的火药桶。</p>

"跑！"杨过大喝一声，玄铁剑抡圆了砸向暗门。</p>

柳清照背起李怀义，跟着他往石阶方向冲。</p>

密室开始震动，兵器架"哗啦啦"倒成一片，火药的焦味呛得人睁不开眼。</p>

夜枭的怒吼混着爆炸声炸响："林昭！这笔账我们没完——"</p>

柳清照跑得肺都要炸了。</p>

她看见暗门被玄铁剑劈开道缝，看见月光从门缝里漏进来，像条银色的生路。</p>

背后传来"轰"的闷响，气浪掀得她踉跄，杨过的手臂及时圈住她腰，将她和李怀义护在身下。</p>

火焰从密室里窜出来，映红了半边天。</p>

柳清照趴在地上，望着头顶被火光照亮的乌鸦图腾，突然想起客栈老板娘擦桌子时的动作——她擦的不是茶渍，是血。</p>

而此刻，那枚乌鸦令牌正躺在她怀里，被高温烤得发烫，像块烧红的炭。</p>

"走。"杨过扯她起身，玄铁剑还在淌着火星，"回书院。"</p>

柳清照摸了摸被烟火熏黑的脸，突然笑出声。</p>

她知道，从今夜开始，汴京的暗流将彻底翻涌。</p>

而她和杨过，已经站在了漩涡中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