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的玄铁剑重重砸在蛇杖左侧，"当"的一声，蛇杖被压得偏向右边。</p>

洪七公趁机欺身而上，降龙十八掌的掌风裹着酒气劈向欧阳锋胸口："老毒物，接某家这招'亢龙有悔'！"</p>

欧阳锋踉跄后退三步，蛇杖终于从登山绳里挣脱，却在地上拖出半尺深的痕迹。</p>

黄药师的玉箫点在石坪上，箫声里裹着碧海潮生曲的韵律，那些蛇突然蔫了般垂下头，蛇信子不再乱吐。</p>

"好个书生。"黄药师瞥了柳清照一眼，嘴角勾起半分笑意，"比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弟子强。"</p>

柳清照瘫坐在地，后背的青衫早被冷汗浸透。</p>

她望着手里的登山绳，绳上沾着墨绿色的毒渍，正滋滋地腐蚀着纤维——再晚半刻，这绳子就得断。</p>

"师姐！"小乞丐阿狗从人堆里钻出来，怀里抱着个粗布包，"我按你说的，把避毒丹分给受伤的人了！"他指了指远处，几个原本躺在地上惨叫的弟子正捂着溃烂的伤口坐起来，虽然脸色惨白，却不再继续恶化。</p>

杨过蹲在她身边，玄铁剑已经入鞘。</p>

他从怀里摸出帕子，动作极轻地擦她掌心的勒痕："疼吗？"</p>

"比甲方改第十版方案轻多了。"柳清照扯了扯嘴角，突然注意到欧阳锋的动静——那疯癫的老头正盯着她手里的登山绳，浑浊的眼珠里闪过一丝清明。</p>

他踉跄着上前两步，枯瘦的手指几乎要碰到她的手腕，又猛地缩回去，像是被烫到了。</p>

"你...你也..."欧阳锋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像是喉咙里塞了把碎瓷片，"来自那个世界？"</p>

山风卷着松涛灌进石坪，柳清照的耳尖被吹得发凉。</p>

她望着欧阳锋眼底那丝转瞬即逝的清明，突然想起半月前欧阳克说的"寒玉床快醒了"——难道这疯癫的西毒，也和自己一样，是从另一个时空来的？</p>

蛇杖上的金铃又响了，这次声音轻得像叹息。</p>

欧阳锋突然转身，踩着石坪边缘的藤蔓往山下跑，蛇杖在他身后拖出一道深痕，像是用刀刻在所有人心里。</p>

洪七公捡起地上的酒葫芦，灌了口酒才发现葫芦里早空了："这老毒物，疯得更厉害了。"</p>

黄药师的玉箫抵着下巴，目光落在柳清照身上："林小友，你那绳子..."</p>

"哦，这是南海的鲛人丝。"柳清照随口胡诌，目光却始终锁着欧阳锋消失的方向。</p>

她摸了摸怀里的玉符，背面的莲花纹路硌得心口发疼——看来这趟穿越，远不止她一个"外来者"。</p>

杨过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玄铁剑的剑柄在他掌心压出红印。</p>

他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梢，声音轻得像落在松针上的雪："清照，你在想什么？"</p>

柳清照收回视线，对上他关切的眼神。</p>

她突然笑了，指尖戳了戳他胸口："想啊...下次得让阿狗多买几卷登山绳，保不准哪个老怪物又要闹幺蛾子。"</p>

石坪上的人群开始收拾残局，受伤的弟子被抬下山，酒坛的碎片在日光下闪着光。</p>

柳清照望着欧阳锋消失的山路，心里有根弦轻轻颤了颤——那个问题，或许该去问问欧阳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