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锋的灰影终于破开云雾，跃上石坪擂台时带起一阵腥风。</p>

他腰间蛇杖上的金铃碎成一片，十二根蛇信子同时吐向天空，猩红的芯子在日光下泛着妖异的紫斑——柳清照记得半月前在无量山，欧阳克把玩蛇类时说过，"白驼山蛇毒分三色，紫斑最是棘手，沾衣即腐"。</p>

此刻那些蛇的瞳孔竟泛着幽蓝，像极了现代夜市里卖的荧光棒，这不该是自然生长的蛇该有的模样。</p>

"谁要跟我争夺天下第一？"欧阳锋的笑声撞在石壁上，震得石坪边缘的酒坛嗡嗡作响。</p>

他枯瘦的手指抠进蛇杖的鳞片缝隙，蛇身突然像活了般弓起，杖头那尊蛇首竟缓缓张开嘴，露出黑洞洞的蛇口——柳清照后槽牙一咬，这和她记忆里《射雕》原著中欧阳锋的蛇杖不同，原著里蛇杖是威慑，此刻这蛇首分明是机关！</p>

"小心！"杨过的玄铁剑横在她身前，剑气带起的风掀起她额前碎发。</p>

柳清照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攥住了他的衣角，指尖几乎要掐进布料里。</p>

"嗤——"</p>

蛇首里喷出的不是毒液，是一团墨绿色的雾。</p>

离擂台最近的青城派弟子刚喊出半句"毒雾！"，衣襟便开始冒烟，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p>

人群哗然，有人拔剑去挑毒雾，剑锋却像戳进泥潭，沾到雾气的剑刃"滋啦"一声熔出缺口。</p>

洪七公的酒葫芦早不知丢到哪去了，他赤着脚跃上石桌，丐帮打狗棒在掌心转了个花："老毒物！</p>

华山论剑讲的是武艺切磋，你使阴毒手段算什么好汉？"话音未落，蛇杖突然转向，蛇首"咔"地咬住洪七公的打狗棒——金属相击的脆响里，柳清照看见蛇首齿缝间渗出的黑血，竟在打狗棒上蚀出蜂窝状的孔洞。</p>

"规矩？"欧阳锋的指甲深深掐进自己手背，鲜血顺着腕骨流进蛇杖的鳞片缝隙，那些蛇突然疯狂扭动起来，"我就是规矩！"他的瞳孔开始涣散，眼白里浮起血丝，"当年王重阳用先天功压我，现在...现在谁还能压我？"</p>

柳清照的后背抵着杨过的胸膛，能清晰听见他擂鼓般的心跳。</p>

她的手探进怀中，触到那根登山绳——这是她上个月在汴河码头帮船家算运费时，用现代物流公式换的报酬。</p>

当时船老大拍着胸脯说"这是南海鲛人丝搓的，能吊三石重物不断"，她想着书院后山采药可能用得上，没想到今日派上用场。</p>

蛇杖再次扬起，蛇首对准了被围在中央的华山派掌门。</p>

那老人的剑已经出鞘，却在毒雾前抖得像风中芦苇。</p>

柳清照深吸一口气，手指缠住绳索末端的铜环——这是她特意让铁匠打的，现代登山扣的改良版。</p>

"杨兄弟，"她侧头，声音轻得像片羽毛，"等我缠住蛇杖，你用玄铁剑压左边杖身。"</p>

杨过的喉结动了动，玄铁剑的重量顺着两人相贴的手背传来："你确定？"</p>

"不确定。"柳清照扯了扯嘴角，"但总比看着人被毒死强。"</p>

话音未落，蛇首的毒雾再次喷出。</p>

她手腕一抖，登山绳如灵蛇般窜出，精准缠住蛇杖中段的青铜蛇纹——那是蛇杖最细的地方，也是力学支点。</p>

绳索收紧的瞬间，蛇杖的攻势顿了顿，欧阳锋显然没料到会有东西缠上自己的宝贝，浑浊的眼珠转向她，嘴角咧得更开："哪来的小崽子..."</p>

"你这蛇比我家楼下遛狗的还狂！"柳清照咬着牙往后拽，登山绳勒得掌心火辣辣地疼。</p>

她想起现代健身房的拉力器，双腿蹬住石缝，借地势形成三角支点，"杨兄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