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的是我。"杨过突然勒住缰绳。</p>

前方山路被蛇群堵住了。</p>

青竹蛇、五步蛇、金环蛇缠成一团，蛇信子吞吐时，月光在鳞片上泛着冷光。</p>

柳清照喉结动了动——这些蛇眼睛都是红的，是被喂了蛊毒的疯蛇。</p>

"跳！"杨过突然揽住她腰肢，玄铁剑往地上一插，借着力道带着她跃上树杈。</p>

大雕扑棱着翅膀跟上，翅膀上的短箭"叮"地掉在蛇群里，立刻被啃得只剩白骨。</p>

"好狠的手段。"柳清照吊在树杈上，低头看蛇群正顺着树干往上爬，"欧阳克这是要赶尽杀绝。"</p>

"他要的不是我们的命。"杨过声音发沉，"是玉符里的阵法。"他突然扯开柳清照衣襟，从她颈间摘下玉符。</p>

玉符在月光下泛着幽蓝，背面的莲花纹路若隐若现。</p>

柳清照耳尖发烫，刚要骂人，就见杨过指尖在玉符上一抹——那抹月光似的东西，竟是层极薄的蜡。</p>

蜡层剥落，露出下面一行小字："华山论剑，见真章。"</p>

"华山？"柳清照愣住。</p>

"嘶——"</p>

蛇群突然退开，露出欧阳克的身影。</p>

他仰头望着树杈，金铃在腰间响得刺耳："林公子，你以为逃得了？</p>

我叔叔的寒玉床快醒了，等他老人家恢复......"</p>

"等你叔叔恢复，先扒了你的皮。"杨过突然冷笑，"你私自动用梅超风，当欧阳锋不知道？"</p>

欧阳克脸色骤变。</p>

梅超风突然发出尖啸，双掌拍在树干上。</p>

树身剧烈摇晃，柳清照手一滑，整个人往下坠——</p>

杨过迅速捞住她，玄铁剑往另一棵树掷去。</p>

剑刃没入树干三寸，他拽着柳清照荡过去，大雕扑棱着翅膀在下方托了把。</p>

马蹄声再次响起。</p>

这次他们骑的是大雕——虽然它翅膀受伤，但飞行速度比马快三倍。</p>

柳清照趴在雕背，感受着冷风灌进领口，转头看欧阳克的身影越来越小。</p>

"下次见面，我要你一只手。"杨过对着下方吼。</p>

欧阳克的冷笑被风声撕碎："走着瞧！"</p>

大雕越飞越高，无量山的轮廓渐渐变成黑影。</p>

柳清照摸出玉符，月光下"华山论剑"四个字闪着微光。</p>

她想起欧阳克说的"寒玉床快醒了"，想起镜中那双幽绿的眼睛——欧阳锋真的只是走火入魔吗？</p>

"昭烈，"她贴在杨过背上，"我们去华山吧。"</p>

"好。"杨过反手握住她的手，掌心的血蹭在她手背上，"但先找个药铺，把大雕的伤治了。"</p>

大雕似乎听懂了，发出一声清鸣。</p>

月光洒在它翅膀上，那些被短箭扎出的血洞还在渗血，可它飞得那样稳，像一柄指向苍穹的剑。</p>

柳清照望着前方渐亮的天色，忽然想起话本里的华山。</p>

那里有松涛，有云海，有天下英雄聚首。</p>

而他们要去的，是一场或许能揭开所有秘密的局。</p>

她攥紧玉符，听见自己心跳如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