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量山的夜雾裹着血腥气往领口钻，柳清照攥着段正淳给的玉萧，指尖被剑柄硌得生疼。</p>

大雕歪着脑袋用喙蹭她手背，翅膀上的短箭还在渗血，羽毛黏成几缕，哪还有半分平日威风。</p>

"昭烈，"她仰头看杨过，对方玄铁剑上还沾着石屑，"咱们走快些吧。</p>

大雕伤成这样，得找个药铺......"</p>

话音未落，风里突然漫进一丝甜腻的腥气。</p>

柳清照脚步猛地顿住，喉咙里泛起酸水——这味儿她在现代实验室闻过，是混合了曼陀罗和蛇毒的味道。"有毒！"她反手攥住杨过手腕，另一只手迅速扯下外袍蒙住口鼻，"屏住呼吸！"</p>

杨过玄铁剑"嗡"地出鞘，剑风卷得两人衣袂翻飞。</p>

他另一只手将柳清照往身后带，喉结动了动："哪里来的？"</p>

"东南方。"柳清照闭着眼睛辨认气味，现代社畜常年加班养成的嗅觉此刻派上用场，"三......不，四个人。"</p>

话音刚落，林子里传来衣料摩擦声。</p>

月光透过枝桠漏下来，照见一道白衣身影从树后转出。</p>

欧阳克手持玉骨扇，腰间金铃随着动作轻响，嘴角挂着笑，可那笑意没进眼睛里："林公子好手段，竟能从九幽门活着出来。"他扇骨敲了敲掌心，"听说你得了块玉符？</p>

借我瞧瞧如何？"</p>

柳清照后槽牙咬得发紧。</p>

玉符的事她只跟段正淳提过，看来山洞里的动静早被白驼山的人盯死了。</p>

她余光瞥见杨过握剑的手青筋暴起，玄铁剑在地上划出半寸深的痕迹——这傻子要动手了。</p>

"欧阳公子好兴致，"她故意拖长音调，指尖悄悄掐杨过手背，"大半夜不搂着美人听曲儿，跑无量山喝风？"</p>

欧阳克金铃一震，扇骨"啪"地展开，露出上面画的骷髅头："林公子倒是会装糊涂。"他突然歪头，"你身上这味儿......"眼神扫过大雕翅膀上的短箭，"是九幽门的蛇毒？</p>

正好，我白驼山的解药最是对症——"</p>

"小心背后！"柳清照瞳孔骤缩。</p>

一道黑影如夜枭扑来，带起的风声刮得人脸生疼。</p>

梅超风双掌泛着青黑，指甲足有三寸长，正对着杨过后心！</p>

她怎么会在这儿？</p>

不是说她被欧阳锋罚去南海思过了吗？</p>

杨过旋身挥剑，玄铁剑与梅超风手掌相碰，发出金铁交鸣。</p>

他踉跄退了三步，虎口裂开血口，玄铁剑险些脱手："她练了摧心掌？"</p>

"是欧阳克给的药！"柳清照脑子转得飞快——梅超风目不能视，却能精准锁定他们位置，定是被下了追踪蛊。</p>

她摸出袖中最后一枚烟雾弹，那是用现代火药配方改良的，"昭烈！</p>

护着大雕！"</p>

烟雾弹"砰"地炸开，黄烟裹着硫磺味腾起。</p>

柳清照拽住杨过手腕往马厩跑，马蹄声在雾里闷响。</p>

大雕扑棱着翅膀跟上，带起的风卷散了些烟雾。</p>

"想跑？"欧阳克的声音穿透烟雾，"白驼山的蛇蛊可认不得马！"</p>

柳清照反手摸出段正淳给的玉萧，对着马臀狠敲一记。</p>

那马吃痛，撒开蹄子狂奔。</p>

她侧头看杨过，对方玄铁剑还在滴血，脸上沾着烟末，眼神却亮得吓人。</p>

"清照，"杨过突然开口，声音压得很低，"你是不是早料到会有埋伏？"</p>

"我料到会有人盯着玉符，"柳清照抹了把脸上的汗，"但没料到梅超风......"她攥紧玉萧，萧身刻的"段"字硌得掌心生疼，"欧阳克敢动大理的人？</p>

段正淳给的信物，他不怕大理皇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