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柳清照想拉他，却见他掌心重重拍在阵心。</p>

金光炸起。</p>

裂缝里的尖啸声陡然拔高，透明手臂再次穿透石壁，这次却被血阵绞得支离破碎。</p>

柳清照看见那手臂在金光中溶解，露出下面青灰色的鳞甲——竟不是血肉之躯。</p>

"是尸解仙的傀儡！"守护者的声音带着解脱的笑，"当年五位高人封印的，根本不是妖魔......是他们自己的贪念！"</p>

地动山摇。</p>

柳清照被杨过护在怀里，玄铁剑在头顶织成密网。</p>

血阵彻底亮如白昼，裂缝边缘的镜面开始收缩，那些翻涌的涟漪被金线一点点抽干。</p>

"成了？"她仰头看他，汗水顺着他下颌滴在她额角。</p>

杨过没说话，只是收紧手臂。</p>

当最后一道金光没入石缝时，整个石室陷入死寂。</p>

裂缝闭合处的镜面蒙了层灰，像块被遗忘的老玉。</p>

柳清照瘫坐在地，后背抵着杨过的玄铁剑，冷得发抖。</p>

段正淳滑坐在她身侧，捂着伤口低笑："小友这阵法......比我大理的枯荣禅功还妙。"</p>

守护者靠在壁画前，闭着眼睛笑："原来所谓命运之人......"他伸手摸向壁画上第五位高人的眉眼，"是个会疼会怕的姑娘啊。"</p>

话音未落，镜面突然泛起涟漪。</p>

所有人的呼吸都顿住了。</p>

那涟漪越来越大，竟在镜中映出一双眼睛——冰冷、幽绿，像两盏鬼火。</p>

"这不可能......"守护者踉跄着爬起来，"我们明明......"</p>

"是残页。"柳清照摸出袖中焦黑的残页，莲花纹路在镜光下泛着妖异的红，"他们要的不是残页，是引我画出完整阵法......"</p>

洞外突然传来大雕的长鸣，声音里带着血味。</p>

杨过猛地将她拽起："走。"</p>

"那他们......"她回头看段正淳和守护者。</p>

"我撑得住。"段正淳将玉萧抛给她，"拿好，这是大理的信物。"</p>

守护者冲她摆手："去罢，我守了百年，不差这一时。"</p>

出洞时，山风卷着血腥味灌进来。</p>

柳清照看见大雕的翅膀上插着三支淬毒短箭，正扑棱着用身体护着他们的行李。</p>

"昭烈，"她攥紧他的手，"我们好像......"</p>

"惹上大麻烦了。"杨过替她说完，玄铁剑在夜色中泛着冷光。</p>

无量山的夜雾漫上来，遮住了他们的脚印。</p>

柳清照摸出段正淳给的玉萧，指尖触到萧身刻着的"段"字，突然想起镜中那双眼睛——像极了话本里记载的，尸解仙的瞳孔。</p>

而他们身后的山洞里，镜面仍在轻轻震颤，倒映着两排渐行渐远的身影，和那半块未画完的法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