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弯腰提起刺客后领，像拎只小鸡崽。</p>

刺客腿一软，尿骚味瞬间弥漫开来。</p>

柳清照皱了皱眉，转身要走，却被壁画守护者扯住衣袖。</p>

老人指了指她掌心的钥匙，眼神里有她读不懂的意味："姑娘，这钥匙开的门，进去容易，出来...难。"</p>

"我这人别的不行，闯了祸就爱硬着头皮往前冲。"柳清照拍了拍老人手背，"您老好好守着壁画，等我回来请您喝汴京最浓的杏仁茶。"</p>

出了门，阳光刺得她眯起眼。</p>

杨过的大雕蹲在屋檐上，见他们出来，扑棱着翅膀飞下来，爪子里还抓着半只没吃完的野兔——看来这傻鸟趁主人打架时溜去偷食了。</p>

柳清照看着大雕把野兔甩在地上，野兔蹬了两下腿，晕了过去，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头："对了，那幅壁画...您老记得用桐油再刷一遍，颜色褪得太厉害了。"</p>

壁画守护者站在门口，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直到马蹄声消失在巷口。</p>

他摸出怀里的木牌，上面刻着和柳清照那把钥匙相似的纹路。</p>

风掀起他的灰袍，露出腰间挂着的另一枚青铜钥匙——和柳清照捡到的那枚，正好能拼成完整的形状。</p>

"丫头，"他对着空巷喃喃，"你以为你只是救了几个江湖客？"风卷着碎叶掠过他脚边，"等你见到真正的'命运之子'，就知道这潭水...有多深了。"</p>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p>

杨过翻身上马，伸手要拉柳清照，却见她自己踩着马镫利落坐上来，发间那枚木簪晃了晃，差点掉下来——那是她用抄话本赚的钱买的，说是"文人标配"。</p>

杨过突然想起方才她闭眼对抗黑影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像只停着的蝴蝶。</p>

"抓紧了。"他说，声音比平时低了两度。</p>

柳清照没说话，只是把攥着钥匙的手按在他后腰。</p>

马开始跑动，风掀起她的衣袖，露出一截雪白手腕——那是她女扮男装时，唯一没裹紧的地方。</p>

杨过盯着那截手腕，喉结又动了动，突然勒住缰绳。</p>

"怎么？"柳清照抬头。</p>

"前面就是段府。"他指了指街角那座朱门大院，门檐下的灯笼被风吹得摇晃，"你...你一会儿说话小点声。"</p>

"怕我把段王爷吓着？"柳清照挑眉。</p>

"怕..."杨过望着她被风吹乱的发，突然笑了，"怕他看出你是女儿家。"</p>

柳清照一怔，随即用力捶了下他后背："臭杨过！</p>

再胡说八道把你雕烤了下酒！"</p>

大雕在头顶发出抗议的鸣叫，扑棱着翅膀飞过段府门檐。</p>

门内突然传来喧哗，有人高喊："段王爷醒了！"</p>

柳清照攥紧手心的钥匙，望着那扇即将被推开的朱门。</p>

月光不知何时爬上了屋檐，把钥匙上的古篆照得发亮——"九幽之门"，她默念着，突然想起穿越前看的最后一条微博："明天一定不熬夜，再熬夜就穿越！"</p>

"看来flag还是不能乱立。"她小声嘀咕。</p>

杨过侧头看她，见她嘴角翘着，眼里却闪着他从未见过的光——像星子落进了清泉里。</p>

他突然觉得，就算真要闯什么"九幽之门"，只要身边是这个人，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p>

"走。"柳清照拍了拍他后背，"去会会段正淳。"</p>

马蹄声叩响青石板，惊起几尾檐下的麻雀。</p>

朱门"吱呀"一声打开，露出里面提着灯笼的仆役。</p>

而在他们看不见的角落，一片漆黑的羽毛从空中飘落，轻轻盖在柳清照方才站过的地方——那是来自裂隙的羽毛，边缘泛着诡异的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