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照躲在墙后，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手心沁出薄汗——这招能不能成，全看刺客是不是还想着走这条近路。</p>

"噗通！"</p>

第一声惨叫比她预想的还快。</p>

有个刺客被绊索勾住脚踝，整个人飞扑出去，胸口正好撞在钉板上，疼得闷哼都变了调。</p>

另一个刺客慌不择路，一脚踩在另一根绊索上，摔得四仰八叉，腰间的短刀滚进了阴沟。</p>

"拿下！"杨过的剑划出冷光，几个士兵一拥而上，将刺客捆了个结实。</p>

李广望着满地哀嚎的刺客，喉结动了动："林公子...您莫不是哪位隐世高人的关门弟子？"</p>

"我啊，就是个爱听书的。"柳清照扯了扯被烟火熏黑的衣袖，目光落在最后一个缩在角落的刺客身上——那是个四十来岁的汉子，左脸有道刀疤，比阿罗的更狰狞。</p>

她蹲下来，与那汉子平视。</p>

对方的刀尖还抵着自己脖子，眼神却已经乱了："你...你想怎样？"</p>

"我想知道，"柳清照从怀里摸出个小瓷瓶，拔开盖子，立刻有股清苦的药香散出来，"你们的目标真的只有段王爷？</p>

还是...另有任务？"</p>

汉子的瞳孔猛地收缩。</p>

柳清照注意到他的手指在刀把上微微发抖——这是恐惧，也是动摇。</p>

她想起现代看的谈判技巧，又补了句："阿罗死了，他的主子不会在乎你们的命。</p>

可你要是说了，我能保你家人平安。"</p>

"保...保得住？"汉子的刀尖垂了半寸。</p>

"我保不住天，保得住你家院子。"柳清照指了指远处被士兵护住的百姓，"你看，刚才那个投降的小子，我让人把他娘和小少爷接去了驿站。"</p>

汉子的眼泪突然涌出来。</p>

他松开刀，双手抱头："我们...我们还有人在城外接应！</p>

要联络契丹使者...说...说南边的裂隙能打开..."</p>

柳清照的呼吸一滞。</p>

她摸了摸怀里的玉符，果然又开始发烫——这是第三次了，每次时空裂隙扩大，玉符都会像被火烤过一样。</p>

她想起穿越那晚，就是这玉符突然发烫，然后眼前闪过幽蓝的光，再睁眼就到了北宋。</p>

"杨兄弟！"她转头看向杨过，后者正将最后一个刺客的绳子捆紧，"城外接应的人交给你，带大雕去，别让他们跑了。"</p>

杨过应了一声，大雕的啸声已经从头顶掠过。</p>

他翻身上雕背时，突然低头看她："你呢？"</p>

"我得守着这里。"柳清照望着满地狼藉的街道，有百姓正用竹筐装碎砖，有士兵在修补被烧穿的城门，"总得把摊子收拾干净。"</p>

黎明时分，东边的天空泛起鱼肚白。</p>

柳清照站在城楼上，看着最后一处火星被浇灭，鼻尖还萦绕着烟火和硫磺混合的气味。</p>

她摸出怀里的玉符，这次震动得更厉害了，连掌心都麻了。</p>

抬头望去，夜空的裂隙比昨夜大了一圈，幽蓝光晕里，隐约有个黑色身影在晃动，像被风吹散的墨点。</p>

"林公子！"李广从楼下跑上来，脸上还沾着血渍，"俘虏都关好了，您要审的话..."</p>

柳清照低头看了看玉符，又望了望裂隙里的黑影。</p>

她理了理被烟火烤焦的衣袖，轻声道："把俘虏带到西厢房，点上安神的熏香。"</p>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块石子投进了深潭。</p>

远处，裂隙里的黑影突然顿住，仿佛也听见了这句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