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影里传来衣料摩擦声。</p>

黑衣人从槐树上跃下，月光照亮他腰间的玄铁短刀——和杨过的玄铁重剑是同一种纹路。</p>

“你不是普通人。”他声音沙哑，和昨夜一样，“汴京最近出了几桩怪事，死的都是知道‘时空重叠’秘密的人。”</p>

柳清照的心跳漏了一拍。</p>

她想起现代熬夜看的武侠论坛，想起穿越前手机屏保上的“金庸群侠图”，喉咙发紧：“你是谁？”</p>

黑衣人后退两步，隐进树影里：“该问的是你——为何能预知金轮法王的行踪？为何能阻止过儿断臂？”</p>

“我……”</p>

“过儿？”</p>

身后突然响起杨过的声音。</p>

柳清照猛地回头，见他倚着门框，玄色外袍松松垮垮披着，腕上还沾着药汁。</p>

黑衣人趁她分神，几个纵跃便没了踪影。</p>

“你怎么出来了？”柳清照快步跑过去扶住他，“伤口要崩开了！”</p>

杨过却反手攥住她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烫进她血管：“我闻见你身上的槐花香散了。”他盯着她发间被风吹乱的碎发，“以后有事跟我说，别自己乱跑。”</p>

“你这是担心我还是管我？”柳清照故意歪头，心跳快得要撞出胸腔。</p>

杨过望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喉结动了动。</p>

夜风掀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耳尖极淡的红：“都有。”</p>

药铺里的铜壶又开始“咕嘟”作响。</p>

柳清照扶着他往屋里走，余光瞥见他望着窗外月色的眼神——深沉得像口古井，藏着她看不懂的暗涌。</p>

她知道他有事瞒着，却没追问。</p>

毕竟明天辰时还要带他去古墓后殿，毕竟小龙女的寒玉床还在等他们，毕竟……</p>

她低头看了眼被他攥着的手，嘴角悄悄翘起来。</p>

月光漫过窗棂，在桌上投下两人交叠的影子。</p>

杨过望着那影子，指尖无意识摩挲她腕骨——他认出了那个黑衣人的刀纹，是郭伯伯府里暗卫的标记。</p>

可他不能说，至少现在不能。</p>

他转头看向身侧的人。</p>

她的发梢扫过他手背，带着淡淡的药香和蜂蜜甜，像根羽毛轻轻挠着心尖。</p>

“睡吧。”柳清照抽回手，替他掖了掖被角，“明天还要见龙姑娘呢。”</p>

杨过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眼底漫上笑意：“好。”</p>

窗外的月光更亮了些，照见柳清照放在案头的蜂房——那是小龙女师父留下的蜜，也是他和她之间，正在发芽的，说不出口的心事。</p>

第二日清晨，柳清照站在古墓门前。</p>

朱红的门扉上落着层薄霜，她抬手要叩门，却听见门内传来清越的琴声。</p>

“林公子。”</p>

门“吱呀”开了条缝，小龙女抱着琴站在阴影里，眼尾的笑意比昨夜更浓：“我等你很久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