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阿蜜突然从后殿跑出来，发辫上的红绳甩得飞起，"机关房的石锁又松了！</p>

前日才换的铜簧，今早竟断成两截！"</p>

李婆婆扶着拐杖从阴影里走出来。</p>

她鬓角的白发沾着些石粉，手里还攥着半块锈迹斑斑的铜片："这月已经换了三次机关图纸。</p>

老身昨日在暗格里发现，新图纸的锁眼比旧的偏了三分——"她突然住了嘴，目光扫过小龙女。</p>

小龙女的指尖掐进掌心："是她？"</p>

"李莫愁？"柳清照立刻接话。</p>

她想起《神雕》里那个因爱生恨的赤练仙子，心下猛地一沉，"她离开古墓多年，难道...想回来？"</p>

李婆婆重重咳了两声："她当年被逐出师门时，发过誓要烧了这活死人墓。</p>

老身瞧着，这些机关被改得七扭八歪，倒像是故意留破绽——"</p>

"引我们进去？"小龙女的声音冷了几分，可眼底却浮起抹悲色，"她到底...还是不肯放下。"</p>

柳清照望着她发白的指尖，突然伸手覆了上去。</p>

小龙女的手冷得惊人，却没有抽开。</p>

"我帮你守。"柳清照说，"我懂些现代的机关原理，说不定能看出破绽。</p>

再说..."她歪头笑了，"你总不能让我这'隐世高人'只抄话本吧？"</p>

小龙女望着交叠的双手，嘴角慢慢翘起来。</p>

这是她今日第二次笑，比第一次更暖些，像春雪化在溪水里："好。"</p>

阿蜜突然"呀"了一声，指着窗外："那是谁？"</p>

众人顺着她的手指望去。</p>

晨雾不知何时散了，远处的桃林里，有道红影一闪而过。</p>

风卷着几片桃花落在地上，露出半张被揉皱的图纸——边角处染着暗红，像是血。</p>

"是...赤练神掌的香气。"李婆婆的拐杖重重敲在地上，"果然是她！"</p>

柳清照望着那抹红影消失的方向，突然想起草棚里的纸条。</p>

昨夜黑衣人腰间的虎符，古墓里被改的机关，还有杨过衣襟下未愈的伤口...她攥紧小龙女的手，掌心沁出薄汗。</p>

"我得回去了。"她匆匆行礼，"杨昭烈还在等我。"</p>

"他？"小龙女望着她跑远的背影，轻声对李婆婆道，"你说的没错，这姑娘...倒真像团火。"</p>

李婆婆眯眼望着桃林方向，把铜片收进袖中："火能取暖，也能烧山。</p>

老身只盼，这把火烧的是该烧的。"</p>

柳清照跑回草棚时，石桌上的纸条被风卷到了地上。</p>

她蹲下身捡，却见纸条背面多了行字，是杨过的笔迹，力道刚硬得像刻上去的："去南山寻些药材，日中即回。"</p>

她捏着纸条的手突然发颤。</p>

南山...那是金轮法王前日出现的方向。</p>

晨风吹来，带着若有若无的血腥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