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我！"她气呼呼地抬手，指尖还沾着湿泥。</p>

柳清照却不接，反而用竹竿挑起她腰间的丝绦："这绳子承重力比藤蔓好三倍，你方才怎么不用？"</p>

黄蓉一怔。</p>

她确实在腰间系了备用绳索，可方才被梅超风的动静惊到，竟忘了这茬。</p>

此刻被点破，她耳尖更红，却突然笑出声："林昭，你这人......"</p>

"先上来再说。"杨过突然伸手，玄铁剑"嗡"地插进坑边石缝，剑柄正好够黄蓉抓握。</p>

他另一只手扣住柳清照后领，像拎小鸡似的把人提离摇晃的地面——这动作让柳清照想起公司楼下抱纸箱的快递员，刚要发作，就听见梅超风的冷笑："你们以为困住我就能......"</p>

"老周！"柳清照突然扬声。</p>

水牢入口传来杂乱的脚步声。</p>

老周带着七八个桃花岛护卫冲进来，每人手里都举着浸过雄黄酒的火把——梅超风最怕蛇类，可她练的九阴白骨爪偏引蛇，雄黄酒的气味让她浑身发抖，指甲"噼啪"断裂。</p>

"拿下！"老周吼了一嗓子，护卫们一拥而上。</p>

梅超风还想反抗，却被杨过的玄铁剑剑气扫中肩井穴，软绵绵地瘫在地上。</p>

"好手段。"</p>

沉稳嗓音从水牢外传来。</p>

黄药师负手而立，月白广袖被夜风吹得翻卷，目光扫过倒吊的梅超风、坑里的黄蓉、还有正拍着裤脚泥的柳清照，最后落在杨过紧攥玄铁剑的手上："杨小友，这剑比三年前沉了三分。"</p>

杨过抱拳："托黄岛主吉言。"</p>

柳清照悄悄扯了扯他袖子——这两人怎么突然开始打机锋？</p>

黄药师却已收回目光，落在她身上时多了丝探究："林公子，这水牢机关，你是何时看出破绽的？"</p>

"今早替程英姑娘擦鞋面时。"柳清照随口胡诌，其实是因为记得原著里黄蓉总爱用"明三暗五"的机关术，"她鞋尖沾着水牢特有的青苔藓，我就猜她最近常来这边。"</p>

黄药师抚须轻笑，目光却愈发幽深："既如此......"</p>

"岛主！"有护卫匆匆来报，"议事厅的灯烛都备齐了。"</p>

柳清照心里"咯噔"一下。</p>

她看见黄药师眼底闪过的审视，像极了现代甲方爸爸说"来我办公室聊聊方案"时的表情。</p>

再看杨过，对方正不动声色地往她身侧挪了半步，玄铁剑在地上划出半道圆弧——这是在替她挡视线。</p>

"林公子。"黄药师抬步走向出口，月光在他发间银饰上跳动，"随我去议事厅，把今日的事说个明白。"</p>

柳清照跟着抬脚，却在经过杨过身边时，趁人不注意把张皱巴巴的地图塞进他掌心。</p>

地图边角沾着茶渍，正是她这半月来熬夜临摹的——光明顶的位置被红笔圈了又圈，背面还写着"圣火令在密道第三块砖下"。</p>

杨过垂眸扫了眼，指腹轻轻碾过地图边缘，抬头时眼底已漫上笑意："我陪你去。"</p>

水牢外的桃花开得正盛，落英缤纷里，黄药师的背影渐渐模糊。</p>

柳清照望着前方那抹月白，又转头看杨过腰间悬着的玄铁剑——今晚的事，怕是要掀翻整个江湖的棋局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