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杨过应得利落，目光却黏在柳清照发顶翘起的呆毛上——那是她晨起梳头时没压平的。</p>

直到日头偏西，黄药师才放他们走。</p>

曲灵风守在楼下，腰间菜刀不见了，换成柄青铜酒壶。</p>

他盯着柳清照的背影，对黄药师道："那红痣......"</p>

"男人会在药囊里装玫瑰露？"黄药师把玩着柳清照落下的帕子，上面绣着半朵未开的玉兰，"他昨日替程英擦药时，我闻见了。"</p>

曲灵风愣住："您是说......"</p>

"且看着。"黄药师把帕子收进袖中，"这小友有意思得很。"</p>

晚风吹起柳清照的衣摆，她跟着杨过走在回书院的青石路上。</p>

月光把两人影子拉得老长，像两根缠在一起的芦苇。</p>

"你还藏着多少秘密？"杨过突然停步，玄铁剑在地上划出半道弧，"那日在丐帮，你说梅超风的易容术有破绽；今日又改《玉女心经》药引......"他喉结滚动，"你到底是谁？"</p>

柳清照望着天上月牙，想起现代熬夜看《神雕》的日子。</p>

那时她总替杨过不值，如今却成了被他护在身后的人。"等你觉得能承受了......"她转身，发间木簪在月光下泛着暖光，"我就告诉你。"</p>

远处传来更夫的吆喝："天干物燥，小心火烛——"</p>

杨过突然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额发。</p>

他的指尖触到她耳垂那点红痣，像触到团烧得正旺的炭，又迅速缩回。"明日丐帮要议打狗棒的事。"他低头踢开脚边的石子，"你别去。"</p>

"为什么？"</p>

"我怕......"他声音低得像蚊鸣，"怕你再被人识破。"</p>

柳清照望着他泛红的耳尖，忽然笑出声。</p>

她转身往前跑，衣摆扫过路边的野菊："杨大侠要是护不住我，我就把你偷曲师公菜刀的事说出去！"</p>

杨过望着她的背影，嘴角咧到耳根。</p>

他摸了摸腰间——那里别着块从醉仙居顺来的桂花糕，是柳清照方才盯着看了许久的。</p>

此时，丐帮总舵的议事厅里，黎生正对着案上的檀木盒发愁。</p>

盒中本该躺着的打狗棒不翼而飞，只余张字条："棒在林昭处。"</p>

夜风卷起字条，掠过窗棂时，正撞上进门的鲁有脚。</p>

他盯着字条上的字迹，喃喃道："这墨色......像极了昨日书院那位林公子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