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黄蓉指尖颤抖着翻开，第一页就落了张字条，墨迹未干："八月十五，各门派掌门齐聚华山论剑，白驼山弟子混入其中，取...取什么？"后半句被撕得只剩个"首"字。</p>

柳清照凑过去，看见账本里密密麻麻记着："七月初九，采购曼陀罗花百斤""七月十二，雇死士二十，送终南山""七月十五，汗血马三匹，交于白驼山使者"。</p>

她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这不正是原著里欧阳锋为了在华山论剑下毒，提前准备的毒药和人手？</p>

"啪嗒。"</p>

窗外传来瓦片轻响。</p>

黄蓉的脸瞬间煞白，她猛地合上账本塞进怀里，拽着柳清照就往衣柜里躲。</p>

樟木的气味呛得人鼻子发酸，柳清照后背抵着硬邦邦的木箱，听见黄蓉急促的呼吸就在耳侧。</p>

柜门刚掩上，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黄药师的声音像浸了冰水："蓉儿？"</p>

黄蓉的指甲掐进柳清照手背，疼得她差点叫出声。</p>

就听黄蓉清了清嗓子，声音比平时高了两度："爹！</p>

我...我在整理换季的衣裳！"</p>

"整理衣裳需要搬床底的箱子？"黄药师的脚步声近了，柳清照甚至能听见他腰间玉牌相撞的脆响。</p>

她闭紧眼睛，想起方才在偏院，黄药师说"盯着她"时的眼神——那根本不是看普通学子的目光，倒像是在看一只不小心撞进网里的雀儿。</p>

"爹！"黄蓉突然轻笑一声，掀开床幔的声音簌簌作响，"您瞧这旧裙子，还是我十二岁时您给我做的。"她的声音里带了点撒娇的意味，"您当年总说我像只小喜鹊，如今倒嫌我翻旧物了？"</p>

房里安静了片刻。</p>

柳清照听见黄药师轻叹了声，脚步声渐渐远去，门"咔嗒"落了锁。</p>

她这才敢睁眼，樟木柜里的光线暗得像浸了墨，只能看见黄蓉的眼睛亮得惊人。</p>

"出来吧。"黄蓉推开通气的小窗，月光漏进来，照得她鬓角的碎发泛着银边。</p>

她把账本往柳清照怀里一塞，指尖还在发抖，"你...你怎么知道我床底有箱子？"</p>

柳清照摸着账本上的血渍，突然笑了："郭夫人，现在还觉得我是敌人吗？"</p>

黄蓉望着她，月光在她脸上投下明暗不定的影子。</p>

她伸手把账本抢回去，动作却轻得像怕碰碎什么："我不知道..."她低头盯着账本封皮，声音轻得像叹息，"但我开始有点相信你了。"</p>

窗外传来三更梆子声，柳清照望着黄蓉泛红的眼尾，忽然想起现代办公室里，甲方终于松口说"试试"时，同事们眼里的光。</p>

她摸了摸怀里的残卷——看来这桃花岛的夜，远没到该睡的时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