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忽有风声掠过。</p>

是夜枭？</p>

柳清照猛地抬头。</p>

窗纸被风掀起一道缝，有黑影从竹影里一闪而过，速度快得像道黑电。</p>

她余光瞥见杨过的玄色披风在院外桃树上晃了晃，下一秒便没了踪影——那小子，倒比她更警觉。</p>

"岛主，我想借阅此书三日。"柳清照趁机开口，"若能参透其中医理，或许能帮书院里的老夫子治治风湿。"</p>

黄药师的玉箫在案上敲出轻响。</p>

他盯着柳清照的眼睛看了片刻，忽然笑了："好。"话音未落，便对门外道，"阿离，带林公子去偏院。"</p>

程英应了一声，却在接过残卷时悄悄捏了捏柳清照的袖口——那是提醒她小心的意思。</p>

柳清照回捏一记，跟着程英往外走，路过黄药师身边时，听见他低声对仆从道："盯着她。"</p>

偏院的烛火一直亮到三更。</p>

柳清照把残卷摊在书案上，指尖抚过"疗伤篇"末尾的缺页——这里本该写着"十二少阳经"的运行图，如今却只剩半枚焦痕。</p>

她正想翻到前面再看，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p>

月光从门口漏进来，照出黄蓉的影子。</p>

她穿月白绣樱挑裙，腕间的翡翠镯子闪着冷光，手里捏着张纸，边角被捏得发皱："林昭，你以为你能骗得了谁？"</p>

柳清照的心跳漏了一拍。</p>

她盯着黄蓉手里的纸——那是她前日帮厨房阿婆写的香粉配方，里面掺了现代调香的法子，什么"玫瑰精油三滴，茉莉净油两钱"，确实是女子才会留意的细活。</p>

"一个男人，怎么会懂这么多医术？"黄蓉往前走了两步，镯子撞出清响，"更别说...连香粉方子都写得比我娘当年还精。"</p>

柳清照的喉咙发紧。</p>

她望着黄蓉身后被风吹动的门帘，听见院外有更夫敲着梆子喊"天干物燥"，忽然笑了："郭夫人这是...想让我解释点什么？"</p>

黄蓉的手指捏得发白。</p>

她刚要开口，院外突然传来杂役的吆喝："郭夫人！</p>

您的账本落膳堂了！"</p>

柳清照的目光扫过黄蓉怀里——那里果然鼓着个青布包，边角露出半张纸，隐约能看见"胭脂"、"头油"几个字。</p>

她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指尖轻轻叩了叩案上的残卷："郭夫人若是想问，不如先说说...这账本里，记的是哪家胭脂铺的账？"</p>

黄蓉的脸"唰"地红了。</p>

她攥紧手里的香粉方子，转身时镯子撞在门框上，发出清脆的响："你...你等着！"</p>

门"砰"地关上。</p>

柳清照望着案头跳动的烛火，把残卷往怀里拢了拢——看来这桃花岛的夜，要比白天更热闹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