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冰得她手指发麻，抬头看见神雕往林子里飞，羽毛在雾里划出一道白痕。</p>

“它去哪儿了？”杨过正在擦玄铁剑，眉头皱着。</p>

话音还没落，头顶传来响动。</p>

她刚抬头，就看见一只猴子倒挂在树枝上，眼睛直勾勾盯着她的包袱。</p>

不等她反应，又有几只猴子冲下来，扯着包袱晃来晃去，有只胆大的还扑向杨过的剑鞘。</p>

“哎！”她冲过去抢包袱，发带都被扯歪了，“现在猴子也抢鸡腿？”</p>

杨过笑了笑，忽然吹了声哨。</p>

那声音很尖，猴子们一惊，抱着抢来的东西蹿上树，有一只还把鸡腿塞进树洞，急得直挠头。</p>

柳清照拍掉身上的泥，瞪着树上的猴群：“合着你还会训猴子？”</p>

“小时候在终南山跟老顽童学的。”杨过捡起散落的包袱，指尖碰到她滑落的木簪，又装作没事地收回来，“要去终南山吗？我记得那边有个剑冢。”</p>

柳清照心跳快了一下。</p>

她看着他头发上的露水，故意轻松地说：“我梦到的。玄铁重剑在终南山，能帮你练更厉害的武功。”</p>

杨过看了她一眼，忽然笑了：“好，我信你。”</p>

他们到了终南山脚下，天色正暗下来。</p>

远处的石碑长满青苔，“古墓派”三个字被藤蔓缠得模糊不清。</p>

柳清照望着那片树林，嗓子发紧——她记得原著里，那里有人躺了十六年。</p>

“这里……藏着个比你还孤独的人。”她低声说。</p>

杨过停下脚步。</p>

山风吹起他的衣摆，藤条在风里沙沙作响。</p>

他望着林子深处，想说什么，却被一声鸟叫打断。</p>

夜风吹过林梢，柳清照忽然觉得背后凉。</p>

她抬头，看见崖边站着一个白衣人，月光落在她发梢上，像铺了一层霜。</p>

那人站得很安静，却让整座山都跟着静了下来。</p>

“那是……”她刚开口，杨过已经按住了她的手腕。</p>

他掌心发热，声音却轻得像叹息：“我好像……见过她。”</p>

林子里的虫鸣一下子没了。</p>

柳清照看着那道身影，忽然想到包袱里那把短刀——刀鞘上，好像刻着半朵青莲。</p>

篝火噼啪响着，神雕的叫声从林中传来。</p>

她跟着杨过往古墓方向走，踩碎了一片玉。</p>

她弯腰捡起来，发现上面沾着蜜一样的浆汁，甜得腻——像极了话本里写的玉蜂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