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不喊我？”郭靖挠头。</p>

“我喊了啊。”柳清照指了指窗外，“我在楼上喊‘郭大哥，你鸡掉了’，可你跑得比兔子还快。”</p>

楼下哄堂大笑。</p>

王婶探出头：“我都在菜摊听到了，这傻大个早跑没影了！”</p>

郭靖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p>

他抓了抓头发，弯腰抱起狗盆：“对不住啊林兄弟，是我莽撞了。”</p>

小狗舔他手背，郭靖笑了：“这小狗还挺乖。”</p>

“你说得……好像也有道理。”他退后两步，“那鸡……算我请你和小狗吃的。”</p>

黄蓉靠在门边，眯眼打量柳清照。</p>

金步摇在夕阳下闪着光：“小友叫什么名字？”</p>

“林昭。”柳清照低头摸小狗，指尖绞着衣角。</p>

“林昭……”黄蓉重复了一遍，“这名字，倒像藏着些故事。”</p>

楼下传来喊声：“林公子！你托我洗的衣服晾好了！”</p>

柳清照应了一声，低头看前襟的油渍。</p>

明天就要考应天书院，不能穿成这样去。</p>

她抱起小狗下楼，经过黄蓉身边时，闻到一阵桃花香。</p>

黄蓉突然伸手，几乎碰到她耳尖：“小友这耳尖，怎么红得像要滴血？”</p>

柳清照脚步一顿，喉结动了动。</p>

她加快步伐往下跑，身后传来黄蓉的笑声：“靖哥哥，这小子……有点意思。”</p>

后院竹竿上，粗布衫子被夕阳染成蜜色。</p>

小翠帮她取下衣裳：“这料子比我娘的软和，你明天穿去书院，肯定像个读书人。”</p>

柳清照摸着青衫，想起昨天路过菜市口，曾看见郭靖和一个戴斗笠的人纠缠。</p>

现在想来，那人正是郭靖口中“偷鸡的贼”。</p>

她低头看怀里的小狗：“明天开始，得更小心了。”</p>

小狗“汪”了一声，尾巴摇成风车。</p>

柳清照笑了，把青衫搭在臂弯，转身往房间走。</p>

暮色拉长了她的影子，像一根细长的竹枝，却带着一股往上窜的劲。</p>

明天，应天书院的门槛，她跨定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