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我声音发颤，“他被控了。”</p>

蓝兔眸光一凛：“傀儡蛊？”</p>

“母亲的记忆里有过。”我喘息着，“黑心虎曾用此术控人杀亲，只为试剑无情。这丝线入脑，施术者远在百里之外……但玉佩能感应。”</p>

话未落，猪无戒猛然转身，重锤抡起，竟不再攻人，而是猛砸向宫门石柱。柱裂，冰梁坠落，数名宫女惊呼奔逃。他毫无目的，只似被无形之手操控，疯狂破坏。</p>

“他在毁阵眼。”蓝兔脸色骤变，“玉蟾宫地脉靠七根冰柱镇压寒气，若全毁……”</p>

“那就不能让他继续。”虹猫欲冲，却被我死死拽住手腕。</p>

我跪倒在雪中，伸手抚向最近的一截断剑。剑刃冰凉，可指尖触及时，竟有一丝微弱暖流回荡。玉佩光芒更盛，映得雪地泛青。</p>

“我能修。”我说。</p>

“你连站都站不稳！”虹猫吼道。</p>

“可剑在等。”我抬头，目光扫过莎丽惨白的脸，扫过散落的断刃，“它认主未断，只是断了形。只要心脉未绝，血可续之。”</p>

蓝兔俯身看我：“你要用血？”</p>

我没答，只将手覆在玉佩上。它不再滚烫，反而温润如初春溪水，仿佛在回应我的决意。远处，猪无戒一锤砸向第二根冰柱，裂痕蔓延。</p>

“来不及了。”我说，“带我过去。”</p>

虹猫咬牙，俯身将我背起。风雪扑面，我伏在他背上，看见莎丽挣扎着爬向断剑，手指颤抖却坚定。她不知我能否救剑，但她信。</p>

我伸手入怀，取出药匣最底层那枚赤玉瓶——那是我攒了三年才集齐的凝血灵露，一滴可换三月寿元。瓶身微凉，我指尖划过封口，血珠渗出，滴在瓶塞上。</p>

玉佩忽地一震，指向北方——金鞭溪的方向。</p>

虹猫奔至莎丽身边，将我放下。我伸手，握住最长的一截断剑。剑身轻颤，仿佛回应我的触碰。</p>

“莎丽姐姐。”我低语，“你的剑，我替你护着。”</p>

她抬头看我，眼中血丝密布，却有一瞬的光亮闪过。</p>

我拔开瓶塞，将血滴入灵露。赤光微闪，玉佩投下的光幕中，断剑残影开始缓缓拼合。</p>

猪无戒的重锤，正高高举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