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血月屠峰,剑魄初殇(1 / 2)

<span>作者大大</span>亲爱的宝子们我来更文啦!</p>

…………正文开始…………</p>

血月当空,剑峰山静得反常。</p>

我蜷在主殿后室的屏风后,怀里抱着逐渐冰冷的身体。她呼吸微弱,像风中残烛,每一次起伏都牵动我心尖颤抖。青白罗裙早已被血浸透半边,发梢垂落肩头,冷汗浸湿了额角。玉佩贴着心口,凉得像块冰,可它本应是灵动的。</p>

母亲说,它是活的。</p>

她说这话时还在笑,指尖抚过玉上麒麟纹路,说这玉佩护了七剑传人三百年,如今轮到我守。我不懂什么宿命,只知若它真有灵,就该护住娘亲。</p>

可它没动。</p>

殿外一声爆响,木门炸成碎片,火光冲天而起。我猛地抬头,透过屏风缝隙看见一道黑影踏火而入——黑袍覆身,双目赤红,掌心翻涌着腐心毒火。守山弟子连剑都没拔出,一掌焚为焦炭,连惨叫都来不及。</p>

是黑心虎。</p>

我浑身僵住,喉咙像被铁钳夹住,发不出声。心跳撞在胸口,几乎要破膛而出。我想爬过去把母亲拖进暗格,可双腿软得像棉花,动不了。</p>

母亲却动了。</p>

她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从地上撑起,扑向那道黑影。没有兵刃,没有内力,只是一个女人用血肉之躯撞向魔头。</p>

“轰——”</p>

掌劲轰在她背上,她整个人飞出去,撞塌香案,口喷鲜血。可她没倒,竟又爬了起来,踉跄着往我这边爬。</p>

血在地板上拖出长长一道。</p>

她爬得很慢,每挪一步都在咳血,可眼神死死盯着我藏身的方向。黑心虎冷笑一声,缓步逼近,像猫玩鼠,不急取命。</p>

<span>黑心虎</span>“交出麒麟玉佩,留你女儿全尸。”</p>

母亲没理他,只是一寸一寸爬到屏风前,颤抖的手掀开一角,看见我,眼泪混着血滑下。</p>

她把玉佩塞进我怀里,手指沾血,在地上写下两个字:护住。</p>

然后头一歪,再不动了。</p>

我脑中轰然炸开,眼前发黑,想喊娘,却只能张着嘴干呕。泪水滚落,砸在她手上,那手已经凉了。</p>

黑心虎一步步走来,阴影笼罩整个后室。他伸手,直取我怀中玉佩。</p>

就在这时,玉佩突然发烫。</p>

烫得像烧红的铁,烙在我掌心。我痛得抽气,却见三滴血自指尖渗出,不受控制地浮起,融入玉身。</p>

“嗡——”</p>

金光炸裂。</p>

一道半透明屏障凭空而现,将我裹在其中。黑心虎一掌拍来,竟被震退半步,掌心冒起青烟,发出焦臭。</p>

风从破窗灌入,带着火药的焦味和血腥气,仿佛连风都在为这血腥的场景哀鸣。</p>

他怒吼一声,眼中闪过惊疑:</p>

<span>黑心虎</span>“血脉觉醒?不可能!七剑未聚,玉佩怎会认主!”</p>

我不懂他在说什么,只觉眉心剧痛,仿佛有剑从内刺出。抬手一摸,指尖触到一道细痕——赤金色,细如发丝,如剑刻入骨。三息之后,隐入皮下,再无痕迹。</p>

玉佩恢复温润,静静躺在掌心,像什么都没发生过。</p>

可我知道,有什么东西醒了。</p>

外面风声骤起,破窗声裂。</p>

一道玄衣身影撞碎窗棂,翻滚入内,腰间长剑未出鞘,人已扑向我这边。是虹猫。</p>

他发丝凌乱,左肩旧伤崩裂,眼中布满血丝,显然是拼死赶回。可他迟了三步。</p>

黑心虎已调转方向,掌含毒火,直取我面门。</p>

<span>虹猫</span>“冰儿——!”</p>

虹猫怒吼,飞身扑来。他没去拔剑,而是用身体将我狠狠撞向屏风后。我摔进角落,听见“噗”一声闷响。</p>

那是掌劲贯穿血肉的声音。</p>

我爬起来,看见虹猫跪在地上,胸口被洞穿,血顺着玄衣滴落,一滴,一滴,砸在母亲的手边。</p>

可他还在动。</p>

他艰难转头,朝我这边伸手,唇角溢血,声音轻得像梦呓:“别……出声……”</p>

我想扑过去,可身体像被钉住。我想哭,可眼泪早已流干。我只能看着他一点点倒下,像一座终于崩塌的山。</p>

就在我的指尖触到他唇边血迹的刹那——</p>

玉佩微震。</p>

一股奇异的热流窜入心口,紧接着,我脑中响起一个声音。</p>

咚……咚……咚……</p>

是心跳。</p>

微弱、紊乱,却清晰可辨。一下一下,像在黑暗里敲鼓。</p>

我忽然明白,这是虹猫的心跳。</p>

不是耳朵听见的,是心感知的。仿佛我们之间多了根看不见的线,哪怕他快死了,我也能听见他活着。</p>

血月高悬,映得殿内一片猩红。风卷残火,吹动帷帐,像招魂的幡。</p>

我跪在虹猫身边,一手握紧玉佩,一手死死攥着他冰冷的手。他的呼吸越来越浅,心跳越来越慢。</p>

可我还听得见。</p>

只要我还听得听见,他就没死。</p>

我想起虹猫过去总是护着我,无论是采药还是其他,他总是挡在我前面。他常说,要我好好活着,未来要过得富足快乐。</p>

可我现在只想他睁眼。</p>

“哥……”我终于挤出声音,哑得不像自己,“你别睡……我还没……给你买新衣裳……”</p>

我没钱了。</p>

药匣空了。</p>

银票全撕了换药。</p>

可我不怕。</p>

只要天地还有灵气,只要我还活着,我就还能救他。</p>

母亲临终写“护住”,我以为是护玉佩。</p>

现在才懂,她是让我护住他。</p>

护住这个世上唯一剩下的亲人。</p>

风忽然停了。</p>

玉佩又震了一下。</p>

我抬头,看见窗外血月边缘泛起一丝金边——天快亮了。</p>

而山下,隐约传来脚步声。</p>

不止一人。</p>

我慢慢将虹猫拖进暗格,用屏风遮住血迹,自己缩在他身边,手始终没松开。</p>

玉佩温润如初,可我知道,有些东西,永远改变了。</p>

比如我再也不会只是“虹猫的妹妹”。</p>

比如这世间,总要有盏灯,不为权,不为名,只为在黑暗里,多照一寸路。</p>

哪怕燃的是血,耗的是命。</p>

我闭上眼,听见自己心跳,与虹猫的,渐渐同频。</p>

山风拂过残殿,卷起一片灰烬,像雪,落在母亲闭合的眼前。</p>

**我带着虹猫一路躲避追杀,最终躲进了这个隐蔽的山洞深处,山洞里湿冷的石壁渗着水珠,一滴一滴落在虹猫肩头。**他胸口的血已不再喷涌,却仍缓缓渗出,染红了我压在伤口上的掌心。玉佩贴着他皮开肉绽的创口,泛着极淡的金光,像风中残烛,摇摇欲坠。</p>

“哥,别走……”我声音发颤,指尖触到他颈侧,脉搏细若游丝,时有时无。</p>

我咬住下唇,将玉佩又往他心口按了按。金光微闪,血流果然缓了下来。可就在这瞬间,一股寒意从指尖窜上手臂,太阳穴突突跳动,仿佛有东西正从我体内抽离。我晃了晃头,眼前发黑,却不敢松手。</p>

这玉佩……竟要我的血?</p>

可我不敢停。母亲临终爬向我,写下的“护住”二字还在眼前。她要我护的,从来不是这块玉,是眼前这个为我挡下致命一掌的人。</p>

洞外风声渐紧,草叶摩擦石缝的沙沙声里,夹着一种黏腻的滑动声——像是鳞片刮过山岩。我屏住呼吸,侧耳细听。</p>

来了。</p>

先是腥风卷入,带着腐草与毒瘴的气息。接着,一条幽绿色的巨蟒自洞口探进头来,三角形的脑袋高高扬起,赤红的竖瞳盯着我,蛇信吞吐,喷出一缕灰绿色雾气,落在石地上,竟“滋”地冒起白烟。</p>

我猛地抓起腰间药包,抖出一把褐色草药,撒在洞口枯枝上。火折子擦燃,蓝绿色火苗腾起,噼啪作响。那蛇嘶地一声缩头后退,其余几条却已围拢,蛇身盘绞,将洞口堵死。</p>

“滚!”我抓起一根燃着的枯枝,横在身前。</p>

一条巨蟒扑来,我挥动火苗,它吃痛缩回,可另一条从侧面袭来,蛇尾扫中我左臂——</p>

“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