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篇:《病娇诱捕》--雨夜相遇(2 / 2)

丁程鑫一手稳稳地撑着伞,将两人都尽量罩住,另一只手则虚虚地扶在马嘉祺的肩侧,带着马嘉祺走进滂沱的雨幕中。</p>

伞外是冰冷喧嚣的世界,伞下是狭窄而微温的囚笼。</p>

丁程鑫租住的地方离学校不远,在一栋老旧居民楼的顶层。</p>

楼道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混杂着经年累月积累下来的油烟气息。声控灯忽明忽灭,光线昏黄闪烁,在布满灰尘和污渍的墙壁上投下两人拉长又扭曲的影子。马嘉祺的脚步有些虚浮,踩在布满陈年污垢的水泥台阶上,发出轻微的回响,每一步都带起一点细微的灰尘。</p>

丁程鑫掏出钥匙,打开一扇漆皮剥落得厉害的绿色铁门。门轴发出干涩刺耳的“吱呀”声,在寂静的楼道里格外突兀。一股混合着旧书、廉价洗衣粉和若有若无药味的空气扑面而来。</p>

<span>丁程鑫</span>“进来吧,地方小,有点乱。”</p>

丁程鑫侧身让马嘉祺先进去,语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局促。</p>

屋子确实很小,一眼就能望到头。靠墙放着一张单人床,铺着蓝白格子的床单,洗得有些发白,但很干净。床边是一张旧书桌,上面堆满了厚厚的专业书籍和摊开的笔记本,字迹工整有力。墙角立着一个简易的布衣柜,门半开着,露出里面叠放整齐的衣物。唯一的光源是天花板上悬着的一盏瓦数不高的白炽灯泡,光线有些昏黄,但足够照亮这狭小的空间。</p>

<span>丁程鑫</span>“我去给你找件干衣服。”</p>

丁程鑫把还在滴水的雨伞靠在门边,快步走向那个布衣柜,打开翻找起来。</p>

马嘉祺站在屋子中央,湿透的衣服紧贴着皮肤,冰冷黏腻,水珠顺着裤脚滴落在擦得发亮的水泥地上,形成一小滩深色的水渍。马嘉祺的目光像无形的触手,贪婪而迅速地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书本,笔记,水杯,墙角几瓶廉价但摆放整齐的矿泉水……一切都透着一种拮据却努力维持的整洁。</p>

最后,马嘉祺的目光落回到丁程鑫身上。丁程鑫正背对着马嘉祺,微微弯着腰在衣柜里翻找。连帽衫柔软的布料勾勒出清瘦的肩背线条。昏黄的灯光毫无保留地倾泻下来,照亮了丁程鑫因为低头而露出的后颈——皮肤很白,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细腻感。但就在那衣领下方,靠近肩胛骨的位置,一小片边缘模糊、颜色深紫的淤青,毫无防备地暴露在灯光下。</p>

那淤青的形状……像是被人用力推搡,后背狠狠撞在什么坚硬棱角上留下的。</p>

一股冰冷粘稠的东西瞬间从马嘉祺的胃里翻涌上来,堵住了喉咙。不是愤怒,更像是一种被侵犯了所有权的、尖锐的暴怒。是谁?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在马嘉祺标记的猎物身上留下痕迹?</p>

心脏在胸腔里沉重而缓慢地搏动着,每一次跳动都挤压着那股冰冷的怒意,让它更加凝实。</p>

<span>丁程鑫</span>“找到了,”</p>

丁程鑫转过身,手里拿着一件干净的浅灰色T恤和一条运动裤,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p>

<span>丁程鑫</span>“可能有点大,你将就一下。快去洗手间把湿衣服换下来,别着凉了。”</p>

他指了指房间角落一扇虚掩着的、磨砂玻璃的小门。</p>

丁程鑫脸上那温和关切的笑容,此刻在马嘉祺眼中,却像一根烧红的针,狠狠刺进瞳孔。他知不知道,他此刻的温柔,衬着领口下那片刺目的淤青,有多么可笑,多么……令人想要摧毁?</p>

马嘉祺垂下眼睫,遮住眼底翻涌的暗色,顺从地接过那叠干爽的衣物。指尖不经意地擦过丁程鑫的手背,对方的皮肤温暖干燥。</p>

<span>马嘉祺</span>“谢谢程程哥。”</p>

马嘉祺低声说,声音依旧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颤抖和感激,转身走向那个狭小的洗手间。</p>

关上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水汽和淡淡的消毒水味。马嘉祺背靠着冰凉的门板,脸上所有怯懦的、感激的表情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像潮水退去后裸露出的冰冷礁石。镜子里映出一张苍白、湿漉漉的脸,额发凌乱地贴在皮肤上,水珠顺着下颌线滑落。但那双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却亮得惊人,像淬了毒的寒星,冰冷、专注,燃烧着一种近乎非人的、狩猎者的兴奋。</p>

马嘉祺慢条斯理地脱下身上湿透冰冷的校服外套。动作间,左手手肘内侧,一个极其微小的、几乎难以察觉的针孔痕迹在灯光下一闪而过。马嘉祺毫不在意,将那件廉价的、印着模糊校徽的外套随手扔在湿漉漉的地面上。</p>

换上丁程鑫给的T恤。纯棉的布料带着阳光晒过的蓬松气息,还有丁程鑫身上那股淡淡的皂角清香,温暖柔软地包裹住马嘉祺。太大了,松松垮垮地罩在身上,袖口几乎盖到了指尖。马嘉祺低头,深深吸了一口气,那属于丁程鑫的气息瞬间充盈了鼻腔,像某种甜蜜的毒药,带着令人眩晕的占有感。</p>

猎物给予的温暖……多么美妙的祭品。</p>

马嘉祺打开门,走了出去。</p>

丁程鑫正背对着马嘉祺,蹲在床边翻找着什么。床边的小凳子上放着一个打开的、略显陈旧的塑料小药箱。</p>

<span>丁程鑫</span>“换好了?”</p>

丁程鑫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看到马嘉祺穿着自己宽大的衣服,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脸上露出一丝浅淡的笑意,</p>

<span>丁程鑫</span>“坐床上吧,地上凉。”</p>

他指了指那张单人床。</p>

马嘉祺依言走过去,在床沿坐下。床铺很硬,但很干净。</p>

丁程鑫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棕色玻璃瓶和一小袋棉签,走到马嘉祺面前,微微俯下身,语气温和:</p>

<span>丁程鑫</span>“手臂伸出来,刚才在雨里好像擦伤了,我给你擦点碘伏消消毒。”</p>

马嘉祺顺从地伸出左臂,将小臂内侧暴露在丁程鑫眼前。那里确实有一道新鲜的、不算深的擦痕,是刚才在屋檐下故意蹭到粗糙砖墙留下的。伤口边缘泛着红,沾着一点污迹。</p>

昏黄的灯光下,丁程鑫专注地低着头。柔软的发丝垂落下来,遮住了部分额头。他拧开碘伏瓶盖,用棉签蘸取了一些深褐色的液体,动作小心而轻柔地靠近马嘉祺的伤口。他的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得整齐干净,指关节分明。那专注的神情,带着一种近乎圣洁的温柔,仿佛在擦拭一件易碎的珍宝。</p>

消毒液接触伤口的瞬间,带来一丝微弱的刺痛和冰凉。马嘉祺的目光却完全被丁程鑫的脸吸引。距离如此之近,马嘉祺能清晰地看到丁程鑫浓密低垂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的小片阴影,看到他挺直的鼻梁,看到他微微抿着的、形状优美的唇线。灯光在丁程鑫清秀的侧脸上镀了一层暖融的光晕,柔和得不真实。</p>

然而,就在这柔和的光晕边缘,在丁程鑫微微侧头时,颈侧靠近锁骨的地方,另一道更细长、颜色也更浅的、已经快要褪去的陈旧划痕,像一道丑陋的疤痕,刺破了这份虚假的宁静。</p>

是抓痕?还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过?</p>

那股冰冷的、被侵犯的怒意瞬间再次攫住了马嘉祺的心脏,比刚才看到后背淤青时更加汹涌。它不再是翻涌,而是像毒藤一样疯狂滋长,缠绕住马嘉祺的每一根神经,勒得马嘉祺几乎无法呼吸。是谁?是谁的手碰了他?是谁留下了这些肮脏的印记?</p>

<span>丁程鑫</span>“疼吗?”</p>

丁程鑫轻声问,抬头看了马嘉祺一眼,眼神清澈带着询问。</p>

就在丁程鑫抬眼的瞬间,马嘉祺空着的右手猛地抬起,快如闪电,一把扣住了丁程鑫正拿着棉签、准备继续擦拭的左手手腕!</p>

力道之大,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冷的强硬,瞬间截断了丁程鑫所有的动作。</p>

<span>丁程鑫</span>“啊!”</p>

丁程鑫猝不及防,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身体猛地一僵。手中的棉签掉落在水泥地上,无声无息。他惊愕地抬起头,那双清澈的眼睛撞进马嘉祺的视线里,里面清晰地映出马嘉祺此刻的脸——不再有丝毫怯懦,不再有半点温顺,只有一种冰冷的、专注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审视。</p>

马嘉祺扣着丁程鑫手腕的手指,指腹清晰地感受着对方皮肤下温热的血管在突突跳动,感受到肌肉瞬间绷紧的僵硬。那温暖鲜活的生命力在马嘉祺冰冷的指尖下挣扎,这感觉……美妙得让人战栗。</p>

马嘉祺的脸上缓缓地、一点点地绽开一个笑容。嘴角向上弯起,露出一点洁白的牙齿,眼神却像深不见底的寒潭,没有一丝温度。声音放得很轻,很柔,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甜蜜的黏稠感,像淬了蜜的毒针,精准地刺向丁程鑫:</p>

<span>马嘉祺</span>“阿程……”</p>

这个称呼像一道冰冷的电流,瞬间贯穿了丁程鑫的身体。他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的血色在刹那间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种难以置信的、被寒意冻结的苍白。他猛地想抽回手,但马嘉祺扣住他手腕的力量大得惊人,纹丝不动。他手腕的骨骼在马嘉祺掌心下发出细微的、不堪重负的摩擦声。</p>

<span>马嘉祺</span>“……谁伤的你?”</p>

<span>作者</span>完啦完啦,谢谢一位宝贝的投稿</p>

<span>作者</span>这次鑫鑫在演唱会上的金发太Sexy啦,还有祺鑫的双人舞台我要磕疯了!上海见吧芜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