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篇:《病娇诱捕》--雨夜相遇(1 / 2)

暴雨夜,我在路边抱膝发抖,校服湿透贴着单薄脊背。</p>

丁程鑫撑伞停下:“同学,需要帮忙吗?”</p>

我抬起湿漉漉的脸,怯生生喊:“程程哥...”</p>

他把我带回狭小出租屋,灯光下我才看清他领口下的淤青。</p>

他低头给我擦药,我忽然扣住他手腕:“阿程,谁伤的你?”</p>

他手指一僵,我笑得天真无邪:“告诉我名字。”</p>

——指尖药瓶无声滑落,瓶身标签写着:神经抑制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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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作者</span>正文开始</p>

暴雨如注,狠狠砸在坑洼不平的水泥地上,溅起浑浊冰冷的水花。路灯的光晕被密实的雨幕切割得支离破碎,勉强在湿漉漉的地面投下几圈昏黄模糊的印子。空气里弥漫着城市特有的、混合了尘土和汽车尾气的腥湿气味,吸进肺里,带着一股子铁锈般的寒意。</p>

马嘉祺蜷缩在街角一家关了门的杂货店那窄小得可怜的屋檐下,身体紧紧贴着冰冷粗糙的砖墙。单薄的秋季校服早就被雨水彻底打透,湿哒哒地黏在身上,布料吸饱了水,沉重又冰凉,紧紧裹着他每一寸皮肤,像一层冰冷的裹尸布,贪婪地汲取着身上最后一点可怜的温度。马嘉祺抱着膝盖,把头深深埋进臂弯里,肩膀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着,每一次呼吸都带出一小团白雾,随即被呼啸的冷风撕碎。雨水顺着发梢、沿着脖颈滑进衣领,激起一阵阵细密的、令人牙酸的寒颤。</p>

真冷啊。骨髓都快冻僵了。马嘉祺默默数着砸在脚边水洼里的雨点,一滴,两滴,三滴……直到密集得完全无法分辨。</p>

就在这时,一种微妙的、节奏清晰的踩水声穿透了单调的雨声,由远及近。</p>

来了。</p>

马嘉祺埋在臂弯里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随即又死死抿住。肩膀的颤抖幅度,在那一瞬间,被刻意地、不着痕迹地加大了几分。湿透的头发贴着脸颊和脖颈,冰冷黏腻,正好遮住大半张脸,只留下一个苍白尖削的下巴轮廓,和一小截被冻得微微发青的颈侧皮肤。</p>

脚步声在马嘉祺面前不远处停住了。</p>

头顶那令人窒息的、冰冷沉重的雨幕骤然消失。雨点砸在伞布上的噼啪声密集地响起,形成一个突兀的、属于干燥的小小空间。</p>

<span>丁程鑫</span>“同学?”</p>

一个清朗温润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询和关切,像一缕微弱的暖风,试图吹进这冰冷的雨幕,</p>

<span>丁程鑫</span>“雨这么大,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需要帮忙吗?”</p>

来了。丁程鑫。</p>

马嘉祺维持着蜷缩的姿势,没有立刻抬头。只是抱着膝盖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些,指关节用力到泛白,仿佛在抵御这世间最深的寒冷和恐惧。马嘉祺能感觉到对方的目光落在自己湿透的背上,那目光带着温度,带着一种让人想要沉溺其中的、愚蠢的善意。</p>

足足过了好几秒,马嘉祺才像是终于鼓足了勇气,又像是被那声音里的温度所蛊惑,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小动物般的怯懦和迟疑,抬起了头。</p>

雨水糊住了睫毛,视线有些模糊。但马嘉祺还是清晰地看到了他。</p>

丁程鑫撑着伞,站在离他一步之遥的地方。路灯昏暗的光穿过雨幕和伞沿,吝啬地勾勒出他的身形。很高,身形挺拔,穿着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浅灰色连帽衫,牛仔裤的裤脚被雨水溅湿了一大片。伞微微前倾,将他自己大半个身子都暴露在雨里,却牢牢地罩住了马嘉祺所在的这一小片方寸之地。</p>

伞下的光线下,丁程鑫的脸显得很干净。眉眼清秀,鼻梁挺直,嘴唇的形状很好看,只是此刻微微抿着,透着一丝担忧。那双眼睛,在昏黄的光线下显得很亮,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清澈,专注地看着马嘉祺,里面盛着毫不作伪的关切。只是那清澈的眼底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马嘉祺熟悉的疲惫和沉郁——那是被什么东西长久重压后留下的刻痕。</p>

好漂亮的一张脸。难怪会成为“猎物”。也难怪……会招来那么多苍蝇。</p>

一丝近乎愉悦的、冰凉的战栗沿着马嘉祺的脊柱飞快地窜上来。马嘉祺用力眨掉睫毛上的水珠,让视线变得更加清晰无辜。嘴唇微微动了动,发出一个细弱蚊蚋、带着明显颤抖和依赖的声音:</p>

<span>马嘉祺</span>“……程程哥?”</p>

这个称呼似乎让丁程鑫有点意外,那双清亮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一瞬。他可能不记得在哪里见过马嘉祺,毕竟马嘉祺只是无数默默无闻背景板中的一个。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效果——一丝柔软的、近乎无奈的温和迅速软化了他刚才略显紧绷的下颌线。</p>

<span>丁程鑫</span>“是我,”</p>

他应了一声,声音比刚才更柔和了些,像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兽,</p>

<span>丁程鑫</span>“你怎么淋成这样?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p>

马嘉祺用力地摇了摇头,湿透的头发甩出几滴冰冷的水珠。脸上努力堆积起更多的不安和茫然,声音里带上一点恰到好处的哽咽:</p>

<span>马嘉祺</span>“……没有钥匙……回不去……”</p>

马嘉祺垂下眼,视线落在丁程鑫同样湿透的裤脚和鞋子上,声音更轻了,</p>

<span>马嘉祺</span>“……程程哥,你……也湿了……”</p>

带着一丝笨拙的、为他人的担忧。</p>

果然,这笨拙的关心让那点温和在丁程鑫脸上彻底化开。他眉头微蹙,看了看外面丝毫没有减弱迹象的暴雨,又低头看了看蜷缩在冰冷角落里、瑟瑟发抖的马嘉祺,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挣扎。他一个人住,这马嘉祺知道。带一个陌生的、浑身湿透的学弟回家,对任何人来说都需要考量。</p>

但丁程鑫眼底那份沉郁的疲惫,和他骨子里那份被欺凌却又不愿彻底屈服的、矛盾的倔强,在此刻,显然压倒了那点必要的警惕。</p>

丁程鑫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几乎被雨声吞没。</p>

<span>丁程鑫</span>“这样不行,会生病的。”</p>

他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朝马嘉祺伸出手,那只手修长干净,指甲修剪得很整齐,</p>

<span>丁程鑫</span>“先跟我回去吧,把湿衣服换了。雨停了再说。”</p>

那只手悬在空中,掌心向上,带着一种无声的邀请和不容置疑的温暖。</p>

成了。</p>

马嘉祺心底那个冰冷阴暗的角落发出一声无声的、尖锐的呼啸。但马嘉祺脸上,却绽开一个混合着难以置信的巨大惊喜和脆弱依赖的笑容。那笑容一定足够明亮,足够感激涕零,足以刺破这阴冷的雨夜。</p>

<span>马嘉祺</span>“谢……谢谢程程哥!”</p>

马嘉祺伸出自己冰冷、同样湿漉漉的手,指尖还在微微颤抖,小心翼翼地、带着点怯生生的试探,轻轻握住了丁程鑫温暖干燥的指尖。对方的体温透过接触点传来,像烙铁一样灼烫。</p>

猎物,上钩了。</p>

丁程鑫握住马嘉祺的手,稍稍用力,把马嘉祺从冰冷湿滑的地上拉起来。马嘉祺的腿因为久蜷而有些发麻,站起来时故意踉跄了一下,身体不稳地朝丁程鑫怀里撞去。丁程鑫下意识地用空着的那只手臂扶住了马嘉祺的肩膀,那温暖的、带着淡淡皂角清香的体温瞬间将马嘉祺包裹。</p>

<span>丁程鑫</span>“小心点。”</p>

丁程鑫低声说,声音很近,就在马嘉祺头顶。</p>

<span>马嘉祺</span>“嗯……”</p>

马嘉祺含糊地应着,把脸微微埋向丁程鑫温暖的肩窝方向,贪婪地呼吸着那干净的气息,身体却依旧僵硬地保持着一点距离,扮演着羞怯和不安。被握住的手,指尖在丁程鑫温热的掌心下,细微地、神经质地蜷缩了一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