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音乐厅的灯光暗了下来，观众席陷入一片黑暗。丁程鑫坐在马嘉祺预留的VIP座位上，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扶手。昨晚那个名字——"以清"，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而现在，他即将听到那首《致C.X.》。</p>
</p>
舞台上，一束追光落在三角钢琴上。马嘉祺穿着一身黑色燕尾服走出来，优雅地向观众鞠躬，然后坐在琴凳上。他没有看乐谱，修长的手指悬在琴键上方片刻，然后落下。</p>
</p>
第一个音符响起时，丁程鑫屏住了呼吸。</p>
</p>
曲子开始是轻柔的，如同晨雾中的溪流，带着淡淡的忧伤。随着旋律展开，情感逐渐浓烈，像是一场无望的爱恋在倾诉。高潮部分，琴键被敲击得几乎要迸出火花，那是痛苦与思念的爆发。最后，一切又归于平静，只剩下几个零星的音符，如同离别后的叹息。</p>
</p>
掌声雷动，马嘉祺起身鞠躬。丁程鑫发现自己的脸颊湿润了——他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流泪了。这首曲子太有感染力，也太私人了，仿佛在讲述一个只有当事人才能完全理解的故事。</p>
</p>
"C.X."到底是谁？</p>
</p>
演出结束后，丁程鑫在后台休息室等待。马嘉祺推门进来时，脸上还带着表演后的疲惫和兴奋。</p>
</p>
"你喜欢吗？"他直接问道，眼睛亮得惊人。</p>
</p>
丁程鑫诚实地点点头："很美，也很悲伤。是为谁写的？"</p>
</p>
马嘉祺拿起一瓶水喝了一口，喉结滚动："一个曾经很重要的人。"</p>
</p>
"是'以清'吗？"丁程鑫脱口而出。</p>
</p>
水瓶在马嘉祺手中捏得咔咔作响，他的表情瞬间凝固："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p>
</p>
"昨晚你弹钢琴时，我听到了。"丁程鑫直视他的眼睛，"他是谁？"</p>
</p>
休息室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马嘉祺放下水瓶，手指在钢琴盖上轻轻敲击，像是在思考如何回答。</p>
</p>
"我的前任。"最终他说道，声音平静得不自然，"我们分手半年了。"</p>
</p>
丁程鑫的心沉了下去："他...和我很像吗？"</p>
</p>
马嘉祺的目光在他脸上逡巡，像是在比较："有些角度确实相似。"</p>
</p>
这个回答比直接肯定更令人心碎。丁程鑫突然明白了马嘉祺为什么对他如此关注——他只是在寻找一个替代品，一个影子。</p>
</p>
"所以这就是你接近我的原因。"丁程鑫的声音微微发抖，"我看起来像他。"</p>
</p>
"不，不是这样的。"马嘉祺上前一步想抓住他的手，但丁程鑫躲开了。</p>
</p>
"我需要时间思考。"丁程鑫转身走向门口，"谢谢今晚的音乐会。"</p>
</p>
他快步离开音乐厅，冷风吹在脸上，带走了未落下的泪水。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马嘉祺发来的消息：「请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那不是全部真相。」</p>
</p>
丁程鑫没有回复。他叫了辆出租车，报上工作室的地址。车窗外，城市灯光模糊成一片。他想起了马嘉祺看他的眼神，那些他以为是爱慕的目光，可能只是在透过他看另一个人。</p>
</p>
工作室漆黑一片。丁程鑫开灯后，目光落在画架上那幅未完成的《夜归》上。画中孤独的人影突然让他感同身受——他也不过是一个站在雨夜中等待被看见的人，而马嘉祺看到的只是别人的影子。</p>
</p>
手机又响了，这次是宋亚轩："音乐会怎么样？"</p>
</p>
丁程鑫简单描述了发生的事，电话那头传来宋亚轩的叹息。</p>
</p>
"我就知道！那个混蛋从一开始就别有用心！"宋亚轩愤怒地说，"你明天就搬出那栋楼，违约金我帮你凑！"</p>
</p>
"不。"丁程鑫的声音出乎意料地坚定，"我不会逃跑。如果马嘉祺想要一个替身，我会让他明白，丁程鑫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p>
</p>
挂断电话后，丁程鑫坐在画架前，拿起画笔。愤怒和伤心化作创作的能量，他几乎是一气呵成地完成了《夜归》。画中的人影依然模糊，但眼神却清晰可见——那是受伤后的倔强和自尊。</p>
</p>
接下来的两周，丁程鑫刻意避开马嘉祺的所有联系。他专注于新系列的创作，将全部情感倾注在画布上。直到一天下午，工作室的门被推开，马嘉祺站在门口，眼下有明显的黑眼圈，像是很久没睡好。</p>
</p>
"我们需要谈谈。"他说，声音沙哑。</p>
</p>
丁程鑫放下画笔："我以为已经没什么好谈的了。"</p>
</p>
马嘉祺走进来，关上门："我承认，最初接近你是因为你让我想起以清。但后来...我发现你们完全不同。你的画，你的性格，你看世界的角度...都独一无二。"</p>
</p>
"所以呢？"丁程鑫交叉双臂，强迫自己保持冷静。</p>
</p>
"所以我爱上了你，丁程鑫。"马嘉祺直视他的眼睛，"不是因为像谁，而是因为你是你。"</p>
</p>
这句话像一把小锤敲在丁程鑫心上。他想相信，但又害怕再次受伤。</p>
</p>
"证明给我看。"丁程鑫说。</p>
</p>
马嘉祺似乎早有准备，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这是我为你策划的个人画展企划，场地、资金、宣传全部就绪，只要你同意。"</p>
</p>
丁程鑫翻开文件，惊讶地发现马嘉祺对他的艺术风格理解得如此透彻，企划中的每个细节都完美契合他的创作理念。这不是随便就能做出来的方案，需要花费大量时间和心思。</p>
</p>
"为什么？"丁程鑫抬头问道。</p>
</p>
"因为你的才华值得被全世界看见。"马嘉祺轻声说，"不是因为像谁，而是因为你是丁程鑫。"</p>
</p>
丁程鑫的心开始软化。也许马嘉祺最初的目的不纯，但现在...他确实看到了自己的价值？</p>
</p>
"我需要时间考虑。"丁程鑫最终说道。</p>
</p>
马嘉祺点点头："当然。无论你的决定是什么，我都会尊重。"</p>
</p>
他转身要走，又停下来："对了，租金的事已经安排好了。无论你是否接受画展，工作室都会保持原样。"</p>
</p>
门关上后，丁程鑫重新审视那份企划书。马嘉祺确实了解他，甚至比他想象的更多。如果他只是一个替身，何必费这么多心思？</p>
</p>
三天后，丁程鑫同意了画展计划。这不仅是因为马嘉祺，更是为了自己的职业发展。这个机会太难得了。</p>
</p>
筹备工作紧锣密鼓地展开。马嘉祺几乎每天都会来工作室，但他们之间保持着专业距离。丁程鑫能感觉到Alpha在刻意控制自己的信息素，不再像以前那样有意无意地释放吸引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