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总猛地站起来:"这是诬陷!我会起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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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便。"丁程鑫合上电脑,"正好让警方查查这些照片的来源。跟踪偷拍可是违法行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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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里鸦雀无声。林总的脸由红转青,最终阴沉地坐下:"你想要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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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条款继续,不再提撤资或换人。"丁程鑫说,"以及,永远不要再干涉马氏集团的内部事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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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总盯着他看了许久,突然笑了:"有意思。马嘉祺,你培养了一条好猎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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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嘉祺瞬间暴怒,却被丁程鑫拦住。"林总,"丁程鑫冷笑,"您搞错了。我不是任何人的猎犬。现在,请带着您的团队离开,我们需要重新准备合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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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总阴沉着脸起身离席,他的团队紧随其后。门关上后,会议室里只剩下马氏集团的人,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丁程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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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暂停十分钟。"马嘉祺突然说,"所有人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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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管们迅速离开,最后出去的陈秘书小心地带上门。房间里只剩下丁程鑫和马嘉祺,空气沉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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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时候想起来的?"马嘉祺轻声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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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丁程鑫直视他的眼睛,"全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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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嘉祺的身体微微晃了一下,像是被无形的一拳击中。"包括...休息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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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你收集的所有照片,包括你那些变态的监视行为。"丁程鑫的声音开始发抖,"包括你一边说爱我一边把我当犯人一样监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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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嘉祺的脸色惨白如纸:"我解释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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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什么?"丁程鑫猛地拍桌,"解释你如何从我大学时就跟踪我?解释你如何一边在办公室刁难我一边在暗处记录我的一举一动?"他的声音哽咽了,"你还要操控我的人生到什么时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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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嘉祺像是被这句话彻底击垮,双膝一软,竟直接跪在了会议室的地毯上。这个动作让丁程鑫瞬间噤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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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再有了。"马嘉祺的声音破碎不堪,"我发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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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西装内袋掏出两个信封,推到丁程鑫面前。第一个是辞职信,第二个是股权转让书——马嘉祺名下30%的马氏集团股份,无条件转让给丁程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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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丁程鑫震惊地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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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权。"马嘉祺抬头看他,眼中含着泪水,"你可以接受我的辞职,自己掌控公司;或者拒绝,让我继续为你工作。"他深吸一口气,"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接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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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程鑫拿起文件,手指微微发抖。这相当于马嘉祺将半生心血和全部自由交到了他手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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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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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爱你。"马嘉祺的声音轻却坚定,"真正的爱不是占有,而是...放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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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在马嘉祺周围勾勒出一圈金边。他跪在那里,像等待审判的囚徒,又像虔诚的信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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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程鑫看着手中的文件,又看看马嘉祺无名指上的素圈戒指。那个雪夜的记忆突然清晰起来——去年年会后的电梯里,醉醺醺的马嘉祺将他压在墙上,呼吸间是香槟和薄荷的气息:"阿程,我忍不了了...五年了,我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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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门打开,有人进来,打断了那句话。第二天,马嘉祺送来了这对戒指,内侧刻着他们名字的首字母。"不一定要戴,"当时他说,"只是...想和你有一点联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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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程鑫当时收下了,却从未戴过。直到失忆后,他才在抽屉深处发现了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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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需要时间。"最终他说,将文件放回桌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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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嘉祺点点头,艰难地站起来:"当然。"他的西装裤膝盖处有明显的褶皱,是刚才跪地时留下的。"我会...等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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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身走向门口,背影挺拔却孤独。就在手搭上门把的瞬间,丁程鑫突然开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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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嘉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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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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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给我最高权限?"丁程鑫问,"你知道我可能会发现那些财务记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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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嘉祺的嘴角微微上扬:"因为我信任你。"他轻声说,"比信任我自己更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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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轻轻关上,留下丁程鑫独自站在阳光里。他低头看着手中的股权文件,又看看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胸口涌动着难以名状的情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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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恢复后,一切都变得复杂起来。那些被监视的愤怒,被控制的痛苦,与马嘉祺笨拙却真实的温柔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团乱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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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一点是确定的:无论做什么决定,他都不会再逃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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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起手机,丁程鑫拨通了一个号码:"陈秘书?帮我约林总单独见面...对,就今天下午。别告诉马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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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电话,他最后看了一眼桌上的文件,然后大步走出会议室。是时候主动掌控自己的人生了——不管那意味着原谅,还是永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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