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貂蝉的铃音陡然拔高,清亮的声音撞在岩壁上,金纹和墨痕同时亮起来,像两条光带在裂缝边缘转圈,越转越快。王昭君的冰链飞出去,缠上光带的尾巴,寒气顺着锁链蔓延,把光带冻得更结实,像裹了层冰壳。“给双印加层冰壳,冻得牢点!省得再裂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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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魇发疯似的用腿拍打岩壁,裂缝里的黑气突然暴涨,像只大手抓向双印,要把它们撕开。阿轲的身影一闪,快得像道影子,匕首划向织魇的后腿关节,虽然没划破壳,却让它的动作顿了顿,像被绊了一下。“打关节!那儿的壳薄!找软的地方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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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离的秋伞旋成个圆盘,伞骨带起的声刃撞上伽罗的箭尾,两股力合在一起,变成道蓝金色的光箭,又亮又锋利,“嗖”地射向织魇的关节。“噗”的一声,光箭没入半寸,织魇痛得嘶吼,八条腿顿时乱了章法,像被打断了腿的螃蟹,东倒西歪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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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玉环的琵琶声变得欢快起来,像集市上的锣鼓声,热热闹闹的,音符缠上貂蝉的铃音,让金纹的光亮得更足,像添了柴的火。“给铃音添点劲儿!”她笑着喊,指尖在弦上跳得更快,像在蹦跳的小鹿,“让它知道,长安的声音不光有哭的,还有笑的!高兴的声音比啥都有劲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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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印上的金光和墨色越转越快,像个不停转的陀螺,把裂缝里的黑气一点点往回挤,挤得它们缩成一团。织魇看着黑气被压回去,突然发出一声绝望的叫,躯壳慢慢缩小,最后变成个拳头大的紫黑球,“嗖”地钻进裂缝深处,跑了。“我还会回来的!”它的声音从裂缝里传出来,带着回音,阴沉沉的,“等双印松了,就把长安的声音全吞了!一个都不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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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气渐渐退了,裂缝边缘的双印重新合在一起,金纹和墨痕缠成一团,像块结实的花石,牢牢地堵着裂缝。伽罗收起弓,箭尾的羽毛还在颤,带着点余劲,她望着裂缝,琥珀色的瞳孔里带着点警惕:“它没跑远,在底下喘气呢,听着动静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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貂蝉的铃音慢慢缓下来,腕间的银铃泛着微光,像累了似的。“至少暂时锁住了,”她擦了擦额角的汗,铃音里带着点累,轻轻的,“但双印的劲儿只能撑三个月,三个月后还得来加固,不然真会被它撬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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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婉儿把旧书合上,狼毫笔上的星墨快用完了,只剩下一点点。“回去画张双印的图,”她往渊外走,脚步轻快了些,像卸下了重担,“让石匠照着刻个模型,省得下次来手生,忘了咋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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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木兰扛着剑跟在后面,锁链的响声在空荡的深渊里很清楚,“哐当哐当”的。“先找家面馆,”她摸了摸肚子,肚子饿得“咕咕”叫,“要加两倍肉的那种,打了半天,早饿了,得好好填填肚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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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离的秋伞转了个圈,追上她,伞面上的流苏晃来晃去:“西市有家胡饼铺,刚出炉的饼夹羊肉,香得能让人忘了累,我上次吃过,可好吃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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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的脚步声渐渐远了,只有古蚀渊缝的双印还在岩壁上亮着,金光和墨色慢慢沉下去,像嵌在石头里的宝石,不显眼,却很结实。深渊里静下来,偶尔有风吹过,带着点长安的烟火气——是早市的叫卖声,“新鲜的果子嘞”;是酒肆的笑闹声,“再满上一杯”;顺着裂缝飘下来,像给双印又加了道看不见的锁,暖暖的,带着生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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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裂缝深处,那个紫黑球缩在最暗的地方,一动不动,像块石头。但仔细看,能发现它在微微颤动,像在积蓄力气,等着恢复好的那一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