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寓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丁程鑫呆坐在电脑前,屏幕的光映着他苍白失神的脸。“心绪谱”的真相像一块沉重的寒冰,压在他的胸口,让他几乎无法呼吸。马嘉祺母亲那被痛苦撕裂的灵魂,以及马嘉祺童年被迫面对的、无声的绝望深渊,清晰地展现在他眼前。这份理解带来的沉重感,远超他的想象。</p>
他该怎么做?这份沉重的秘密,像一块滚烫的烙铁,烫得他手足无措。装作不知道?可知道了真相,又如何能若无其事?告诉马嘉祺?这无异于再次撕开他血淋淋的伤疤,甚至可能被视为又一次残忍的窥探。</p>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尖锐地划破了死寂。丁程鑫猛地一颤,心脏几乎跳出喉咙。他慌乱地抓起手机,屏幕上跳动的名字却让他愣住了——不是马嘉祺,而是马嘉祺的助理。</p>
他迟疑地接通,声音干涩</p>
<span>丁程鑫</span>喂?</p>
<span>马嘉祺助理</span>丁先生,您好</p>
助理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公式化,却似乎比平时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妙</p>
<span>马嘉祺助理</span>抱歉打扰您。马总让我给您送一份东西。您现在方便吗?东西已经到您公寓楼下了。</p>
东西?马嘉祺?丁程鑫的心瞬间揪紧。在这种时候?在他刚刚窥见那可怕的真相之后?马嘉祺要给他送什么?警告?律师函?还是……更冰冷的东西?</p>
#<span>丁程鑫</span>什…什么东西?</p>
丁程鑫的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紧张和沙哑。</p>
<span>马嘉祺助理</span>是一份乐谱的复印本</p>
<span>马嘉祺助理</span>马总说…是您可能需要的资料。请放心,没有其他文件</p>
乐谱复印本?!丁程鑫的瞳孔骤然收缩!难道是……那本“心绪谱”?!马嘉祺疯了吗?!还是……这是某种试探?一种冰冷而残酷的惩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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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震惊和恐慌瞬间攫住了他。他几乎想立刻拒绝。但助理接下来的话,却像一道微弱的电流,击中了他混乱的神经:</p>
<span>马嘉祺助理</span>马总特别交代,这份乐谱的标题是《星尘》,他说…请您“只看”。如果…如果您愿意,可以尝试理解它“本身”的声音,而不是它承载的…其他东西。</p>
?《星尘》?只看?理解它本身的声音?不是承载的其他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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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句话像一串密码,在丁程鑫混乱的脑海中炸开!他猛地意识到,助理送来的,**绝不是**那本代表深渊的母亲遗物“心绪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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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震惊、疑惑和一丝微弱希冀的情绪涌上心头。他几乎是冲到了窗边,猛地拉开窗帘。楼下昏黄的路灯旁,果然停着那辆熟悉的黑色商务车,助理的身影正站在车旁。</p>
#<span>丁程鑫</span>好…好的。我…我这就下来</p>
丁程鑫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他挂断电话,胡乱抓了件外套,甚至顾不上换鞋,穿着拖鞋就冲下了楼。</p>
夜风带着凉意吹在脸上,让他混乱的头脑稍稍清醒。他跑到助理面前,气息有些不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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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将一个没有任何标识的、厚实的牛皮纸文件袋递给他,表情依旧平静专业</p>
<span>马嘉祺助理</span>丁先生,给您。</p>
丁程鑫接过文件袋,入手有些分量。他紧紧攥着,指尖冰凉</p>
<span>马嘉祺助理</span>马总还有一句话</p>
<span>马嘉祺助理</span>音乐是钥匙,也可以是牢笼。选择权,在你</p>
说完,助理微微颔首,转身上车离开。黑色的车子很快融入夜色,消失不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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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程鑫站在公寓楼门口的路灯下,像一个迷路的孩子,手里紧紧攥着那个神秘的文件袋。夜风吹动他额前的碎发,也吹得他心潮翻涌,久久无法平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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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嘉祺送来的不是母亲的“心绪谱”,而是一份标题为《星尘》的乐谱!他让他“只看”,尝试理解“本身的声音”,而不是“承载的其他东西”!他还说……音乐可以是钥匙,也可以是牢笼?选择权……在自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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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究竟是什么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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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程鑫几乎是跑回了公寓,反锁上门,背靠着门板急促地喘息。他走到书桌前,将那个沉甸甸的牛皮纸袋放在桌上,台灯的光线照亮了它朴素的表面。他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带着一种近乎朝圣般的紧张和虔诚,小心翼翼地拆开了封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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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没有信,没有只言片语,只有一叠厚厚的、装订整齐的乐谱复印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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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程鑫屏住呼吸,拿起最上面一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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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入眼帘的标题,是手写的、略显冷峻却清晰有力的几个字——</p>
《星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