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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思思却拿起药瓶，指尖触到瓶身的温度，忽然想起天台上药膏的清凉。她抬头看向牢门外漆黑的走廊，轻声道：“是芊妤……或者说，是世王，不想让我们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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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知道，此刻的世王正站在地牢上方的阴影里。</p>

他能听到陈思思的话，能看到建鹏偷偷给齐娜擦药的笨拙，能感受到这些人类战士之间的羁绊——那是他从未拥有过的东西，也是芊妤转世为王默时，最珍视的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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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或许比死更有用。”他对自己说，却明白这只是借口。</p>

真正的原因是，他不想看到芊妤醒来后，得知这些人出事时，眼里再染上和当年决裂时一样的失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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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芊妤终于醒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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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看到的第一样东西，是悬在头顶的水晶灯，折射出冰冷的光。</p>

她动了动手指，锁链发出轻微的碰撞声。</p>

记忆像潮水般涌来，梦境里的樱花树、水王子的脸、世王的冷笑，还有最后那句“我选择的是会笑的埃斐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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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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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王的声音从床边传来。</p>

他换了身样式简单的黑袍，褪去了平日的威压，倒有几分像千年前那个还未进化的仙子。</p>

他手里端着一碗清粥，热气氤氲了他的眉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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芊妤别过脸，声音沙哑：“放我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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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哪里去？”世王把粥碗放在床头，“回人类世界，回到水清漓身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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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水王子，芊妤的身体僵了僵。</p>

她想起情公主或许说过的话，想起梦境里那份错位的情感，忽然觉得荒谬又心疼。</p>

她看向世王，眼底带着复杂的痛意：“你明知道，他就是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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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王的动作顿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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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剥离出他，是因为你也舍不得那份纯粹，对不对？”</p>

芊妤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穿透力，“你恨他，其实是恨那个懦弱的、渴望温柔的自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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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王猛地抬眼，眸子里翻涌着震惊和被戳穿的恼怒。他想说什么，却被芊妤打断：“我留在你身边可以。”</p>

她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但你要放了那些人类战士，还要……让我见见水清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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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亲自问清楚，问那个藏着世王初心的水王子，问自己心底那份混杂着怀念与心动的情感，到底该归向何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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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王沉默了很久，久到芊妤以为他会发怒，他却忽然点了点头：“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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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解开锁链，却转身走向殿外，背影在水晶灯下显得有些孤绝。</p>

或许，他也需要一个答案——需要亲眼看看，自己剥离出的那缕纯粹，和如今的自己，在芊妤心里，究竟孰轻孰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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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地牢里的叶罗丽战士们还不知道，一场关于“初心”与“选择”的对峙，即将在邪灵殿的心脏，悄然拉开序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