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大赛开幕日的清晨，阳光似乎都带着不同寻常的锐利感。月很早就醒了，或者说，她几乎一夜未眠。手机屏幕上那两条简短的短信——【你会来看吧？】 和 【当然】——像被设置了循环播放，在她脑海里反复闪现，每一次都带来一阵心悸般的甜蜜与激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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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精心挑选了校服，将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怀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奔赴约定般的心情，提前来到了比赛场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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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馆内早已人声鼎沸，各校的旗帜飘扬，选手们热身的身影随处可见，空气中弥漫着紧绷的斗志和青春的热浪。月很容易就找到了青学的休息区，但她没有立刻靠近，而是选择了一个稍远但视野极佳的看台位置坐下——她不想在赛前打扰他，只想安静地履行自己“观看”的承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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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学的队员们陆续入场了。统一的蓝白队服，瞬间吸引了全场的目光。手冢国光的沉稳，不二周助的微笑，菊丸英二的活泼，桃城武的活力，海堂薰的凶狠，乾贞治的神秘，以及……越前龙马的嚣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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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出现，总是自带焦点。即使在一群出色的队友中，那份独一无二的自信和锐气也无法被掩盖。他压了压帽檐，目光习惯性地扫过场地，似乎在评估着什么，对周围的喧哗毫不在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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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牢牢锁定在他身上。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手心微微出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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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正在做简单拉伸的越前龙马，动作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他的视线，看似无意地、缓缓扫过观众看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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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精准地、毫无偏差地——落在了月所在的方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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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隔着喧嚣的人群，在空中短暂相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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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的呼吸一窒，脸颊瞬间烧了起来。她下意识地想移开视线，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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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前龙马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大约一两秒。没有过多的表情，没有点头示意，只是极其短暂地看了一眼，确认了她的存在。然后，他便若无其事地移开了目光，继续他的热身，仿佛只是随意一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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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月却清晰地看到，在他移开视线的瞬间，那压低的帽檐下，嘴角似乎极其微小地、几不可查地向上勾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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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弧度，却像一道阳光，瞬间驱散了她所有的紧张，注入了无限的勇气和暖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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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了。</p>

他确认了。</p>

他……心情不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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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场比赛，青学对阵银华中学，几乎毫无悬念。双方实力差距悬殊，青学甚至不需要派出全部正选，就以压倒性的优势一路领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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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坐在看台上，目光却始终追随着场下休息区那个偶尔活动手脚、大部分时间都安静坐着保存体力的少年。她不再仅仅是观看比赛，更像是在履行一种无声的陪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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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注意到他会习惯性地在每一局结束后，用毛巾擦一下后颈；注意到他会在队友打出好球时，眼睛里闪过认可的光芒；注意到他偶尔会拿起球拍，无意识地轻轻转动拍柄，像是在思考着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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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细微的习惯，她都默默记在心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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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越前龙马终于被安排上场时，全场的气氛似乎都为之一振。这个一年级正选的名声，早已通过地区预选赛传播开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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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比赛，与其说是对决，不如说是个人秀。面对实力远逊于自己的对手，他打得轻松写意，甚至带着点戏耍的味道。“还差得远呢”这句话，他说得格外频繁，每一次都引来观众席上女生们的尖叫和对手更加气急败坏的表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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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看着他如同猫捉老鼠般在场上驰骋，看着他以各种刁钻的角度回击，看着他脸上那副理所当然的嚣张表情，嘴角忍不住高高扬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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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他啊。光芒万丈，自信逼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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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需要担心，只需要欣赏，和……在他目光偶尔无意扫过看台时，用力地点头，用口型无声地说一句“加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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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确定他是否能看到，是否在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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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当他以一记漂亮的ACE球结束比赛，轻松拿下最后一分时，他的目光再次精准地投向了她所在的方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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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他没有立刻移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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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隔着遥远的距离，对着她，极其轻微地、几乎难以察觉地，扬了扬下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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