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艰难地开口，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试图掩饰，却连自己都说服不了。</p>

<span>皇帝</span>“魇着？”</p>

他轻笑一声，那笑声里没有丝毫暖意，反而带着浓浓的讥诮，</p>

<span>皇帝</span>“魇着什么？血？还是……死人？”</p>

“死人”两个字，如同两把淬了毒的匕首，狠狠扎进顾景行的心窝！</p>

他身体猛地一颤，几乎又要尖叫出声，却被他冰冷的目光死死钉在原地。</p>

皇帝开了钳制他下巴的手指，仿佛沾到了什么不洁之物，慢条斯理地用一方明黄的丝帕擦拭着指尖。</p>

他直起身，居高临下。</p>

<span>皇帝</span>“顾景行，”</p>

他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他，声音低沉而缓慢，带着帝王的威压和不容置疑的冷酷，</p>

<span>皇帝</span>“朕给你荣华富贵，给你无上尊荣，不是让你整日里疯疯癫癫、装神弄鬼的！收起你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把戏！记住你的身份！也记住……朕的耐心，是有限度的！”</p>

最后一句，如同惊雷，在顾景行头顶炸开。</p>

他瘫在地上，如同被抽去了所有骨头，连哭泣的力气都没有了。</p>

皇帝不再看他一眼，仿佛多看一眼都嫌污秽。</p>

沉重的殿门在他身后缓缓合拢，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光线。</p>

……</p>

那日之后，他再未踏足他的昭华宫。</p>

几天后，他身边最得力的总管太监李德全亲自来了。</p>

他脸上堆着万年不变的、谦卑又疏离的笑意，手中捧着一个紫檀木描金的托盘，上面覆着明黄的锦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