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猛地站起身，宽大的龙袍袖摆带起一阵冷风。</p>

他一步步走下御座，走到顾景行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p>

那目光里的审视、厌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的占有欲，让他浑身僵硬，如坠冰窟。</p>

<span>皇帝</span>“朕给你一个机会，景行。”</p>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压，如同毒蛇的信子舔舐着他的耳廓，</p>

<span>皇帝</span>“证明给朕看，你的心，还在朕这里。杀了这个……胆敢染指朕后宫妃嫔的逆贼！”</p>

一把镶金嵌玉的匕首，被强行塞进他冰冷僵硬的手中。</p>

冰冷的金属触感顺着指尖一路蔓延到心脏。</p>

杀了他？杀了燕迟？</p>

不！他做不到！</p>

他猛地抬头，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毫无波澜的眼睛。</p>

那里面没有愤怒，只有一种彻底的、掌控一切的冷酷。</p>

他瞬间明白了：这不是选择，是命令。</p>

若不从，他和燕迟，今夜都得死在这冰冷的宫殿里，连一丝水花都不会有。</p>

生路……生路……</p>

求生的本能像毒藤般疯狂滋长，瞬间勒紧了他的理智！</p>

活下去！他必须活下去！</p>

<span>顾景行</span>“我……”</p>

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握着匕首的手剧烈颤抖，几乎要拿捏不住。</p>

他不敢再看他，更不敢看燕迟。</p>

他死死盯着自己脚下冰冷光滑的金砖地面，仿佛要将那里盯出一个洞来。</p>

<span>皇帝</span>“动手。”</p>

帝王的声音冷得像三九天的冰凌，带着最后通牒的意味。</p>

顾景行猛地吸了一口气，胸腔里像是塞满了冰冷的铁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