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怕媳妇的互相揭短,万善听得闹心,怕媳妇还一脸乐滋滋,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如果是小情调也就罢了,把这个天天挂嘴上不就是洗脑么?
尤其听老婆话才能事业顺这句,还奉若圭臬,搞不搞笑。
新中国那么多烈士都没结婚呢,影响人家伟大么?消防战士和公安武警的很多也未婚呢,人家没事业?
让一方听另一方的话,和古代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有什么区别?那么多男人前仆后继建立国家,让男女平等,结果为了听媳妇儿话?
崇高的人生目标变得狭隘又没品。
平等交流才是夫妻相处之道,而不是谁必须听谁的,一人计短两人计长,有商有量才能长久。
隔着铁栅栏大门,余盈一脸憔悴,衣服没有过去的光彩,散发着哀莫大于心死的气息。
“万善,你终于肯见我了。”
万善嗤笑着:“说得好像你找过我很多次一样,我跟你说的清清楚楚,你跟潘良酉比翼双飞我管不着,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最好永远不见面。”
“你不能这样,我跟他……”
“为爱当小三呗,怎么了?他那边结婚放弃你了?文学梦这么快就醒了,你瞅瞅,精神层面这么高大上的追求,普通人就别折腾了,还不如两个大馒头顶饱。要我说啊这人不能吃太饱,破鞋不能太闲,不然的话,饱暖思淫欲,脱裤子爱放屁。”
“余盈,脱裤子这事儿我得好好说说你,你跟潘良酉构建梦中爱巢,还想纯洁和奔放。你不想想不穿裤子的自由那是啥地方?西方伊甸园里光屁股的夏娃和亚当,两人都没裤子,还光腚偷苹果,你跟潘良酉精神已经脏了,思想脏了代表什么呢?向西方腐朽堕落的资本主义妥协投降,背叛了初衷和信仰。”
余盈激动地热泪盈眶咆哮,“我没脱裤子,你不要把我和大潘的关系想象的那么龌龊?”
“那晚你跟谁互相扒裤子来着?不重要,思想上光溜溜,现实里赤裸裸。我跟你啊不是一路人,从不在黑天白日大庭广众人多嘴杂众目睽睽之下目睹你放荡不羁的行为艺术。”
“再过几十年,别说扒裤子,你就光腚大街上跑也不会判刑,还有小仙女安慰你替你解释,一定是受了男人的迫害,是不是后悔自己出生早了?黑发不知光腚早,白首方恨光腚迟,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光腚猪上树。”
“别哭了,在单位门口哭哭啼啼像个娘们似的?”
万善点上烟,“回去好好工作吧,以后别来找我了,我这良家子可不会胡同里撒娇,摸一把要二十不嫌乎磕碜,还骗别人皮鞋给自己姘头。你打破我对善良和忠贞的认知,给祖国四点六亿女性抹黑。知道错了吗?”
“我……我没有,我不是,谁都有犯错的时候,你能保证你不犯错吗?”
“死鸭子嘴硬,死不认错,死不悔改,死皮赖脸,死狗扶不上墙,再骚扰我就告你不检点,对我这纯情小男生流哈喇子,恶心。”
“潘良酉被人打了。”
“叱咤风云的罐头厂大潘,怎么被人打了呢?苍天啊,大地啊,这是哪位正义使者替我出的这口气啊?你来找我是怀疑我?”
余盈的呜咽声卷在风里,吹进皮鞋厂,“不是,我被厂子处分了,我该怎么办啊?”
“拌黄瓜我会,被处分咱也不会啊,我刚被厂里表扬,调一级工资呢。你总哭啥,嚎丧呢。好一似贾南风哭男宠,好一似徐昭佩哭和尚。好一似潘金莲哭大郎,好一似猪八戒哭三藏。脏东西离我远点,退!退!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