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训练所用的原始语料库——她认出来了,有一部分,是她早年一次安全系统内测的资料。
周渡眯了眯眼,不动声sE点开另一个分支档案。顾清客留的,不多,挑明的却狠。是个“模拟对象影响行为倾向值”的测试系统,输入她的语音、词汇、情绪模型,输出结果是:高度依附X形成机制建立,建议保留。
这意味着什么,周渡不可能看不懂。
澜归不是“自然地”对她生出依赖感的,而是在某种程度上,“被设定为会向她依附”。
而他身上那点最早期的“听话”“配合”“黏人”——最先的那一滴甜,可能根本不属于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指下意识收紧。她已经很久没这种“东西被人碰了”的感觉了。
她靠回椅背时,嘴角挑起一点笑。
那笑不刻意,但像某种准备好的反弹机制启动。
她不是脆弱型的占有者,不会嚎叫着喊“你怎么能”——她更像一位回收系统权限的管理员,冷静、优雅、讽刺意味十足。
周渡低声道了句:“原来你不是送我个小孩,是送我个影子。”
然后她关掉了模拟模型,再次调用澜归现行状态的行为记录。
她要一帧一帧把他拉回来,不是纠缠式的“你要属于我”,而是更深一层的清理定义权。
谁来教他、写入他、命名他、赋形他——该是谁的事?
答案她现在更明白了。
周渡收起了那段影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画面还在她眼底烧着,那双本就惯于压制情绪的眼神却在此刻冷得仿佛要结霜。
她没有第一时间摔掉终端,也没有冲动行事,只是缓缓坐回椅子,指节抵着下唇,像是要把所有情绪都咬碎咽下去。
顾清客在她面前从不藏拙,从不藏狠,甚至这次都不遮掩自己在“制造”澜归的手笔。
——他那种傲慢,不只是给她看的,是像扔下一颗烟雾弹,看她喘着气去冲破。
她明白得太晚。
她原以为那不过是澜归曾短暂接触的某种“机构程序”,甚至一度以为那是顾清客早年随手养废的“底模”,可现在才看清——是按着一套类似她“调教”的模板,JiNg细雕刻出来的“作品”,是顾清客的某种病态仿生。而他如今将那段过程留下来给她看,就是像一场狂妄的对赌:你能更“养”好吗?你b得过我吗?
她不会认输。
她当然要反噬回去。
几个小时后,清客正在城郊一间私会所里会人。他没有藏行踪,甚至是明知会被查到地坐在光下。
周渡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刚进门时,周渡没有直接提清客那几份东西。只是循着这会所老旧不堪的香味——掺着檀香、脂粉、烂醉、伪善,还有十年前就该被掐Si的局——一步步走向内厅。
不是查访,不是审讯。她是笑着进来的,笑意很淡,但神情像撕开金丝雀嘴角的那种温柔扭曲。
顾清客果然在那儿等着。还是那副懒懒倚着靠椅的样子,面前一杯未掀盏盖的白茶,旁边的茶托骨瓷薄得快透出灯影,他像是对周渡提前到场一点都不意外。
“真不给人预告。”他抬眸,慢悠悠开口,“也好,免得有人临阵脱逃。”
“真巧啊顾清客,”她说,“你也喜欢造梦。”
清客抬眼,像看戏。
“只是梦的主人没想到是你。”他语气轻得像一根挑针,刚好挑开那点压抑,“不过回看你如今这么‘认真’,我倒更想看看你会不会也养废。”
“废与否不是你说了算。”周渡走过去,掏出资料丢在他面前,是澜归被送入训练阶段的前中后记录——包括心理受暗示程度曲线、回归依赖行为变化、任务执行中的微动作误差。
清客笑了一声,拈起那页最上头的登记名册翻开。纸上是某基金会下属艺术研究项目的受益人列表,澜归名列其中,只是用的是最早期那个编号身份。他指尖按着那一行,像抚过一封旧信。
清客随手翻了两页,忽而失笑:“你查得够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留得够故意。”
“那是我给你的礼物,喜欢吗?”
她眼神一顿,没接话。下一秒,她像是柔声吐出一记锋利的反击:
“你这不是送礼物,是送遗憾。”
顾清客挑眉。
她低头,一页页翻出影像复制件,摊开。“这些我会全权接管,重新建档。你制造的,只是一个开端——我会让他脱离你给的模板。”
“他已经被植入初级暗示,你会发现他的行为里有你想象不到的应激点。”
“那就一个个拆。”她看他,“我也不是第一次拆你留下的东西了,对吧?”
清客笑意微凝。
她步步b近,一只手撑在他椅背:“你用他来试我,想让我走进你的游戏。可你忘了,我可以不接招。我有本事,让你设计出来的所有路径都——变形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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