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完侯明昊就搬回南城了</p>

查分那天的空调坏了，热风裹着焦虑在房间里盘旋。裴书禾盯着屏幕上那个刺眼的总分，手指在“重新查询”按钮上悬了很久，最终还是无力地垂下。云城大学的录取线像道冰冷的门槛，她差了十七分，跨不过去。</p>

手机震得急促，是侯明昊的电话。她没接，看着窗外被晒蔫的爬山虎，听着自己的心跳撞在胸腔里，闷闷的疼。半小时后，楼下传来熟悉的喊声，她扒着窗帘往下看，侯明昊站在单元门口，白衬衫被汗水浸出深色的印子，手里高高举着张纸，风把他的声音吹得断断续续</p>

<span>侯明昊</span>书禾！我考上了！云城大学！</p>

她磨磨蹭蹭地下楼，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侯明昊看见她，眼睛亮得惊人，把那张成绩单塞到她手里，指尖的温度烫得她发颤</p>

<span>侯明昊</span>你看，比预估的还高十分。</p>

他的声音里裹着雀跃</p>

<span>侯明昊</span>我们...可以一起去云城了。</p>

裴书禾把成绩单还给他，指尖蜷得发白。</p>

<i>裴书禾</i>我没考上</p>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p>

<i>裴书禾</i>差十七分</p>

侯明昊脸上的笑僵了一瞬，随即又漾开</p>

<span>侯明昊</span>没关系啊，我们可以看看别的学校，或者..</p>

他往前一步，声音压低，带着点紧张的颤音</p>

<span>侯明昊</span>书禾，我喜欢你。不管去哪个城市，我都想跟你在一起。</p>

蝉鸣突然变得刺耳。裴书禾后退半步，避开他伸过来的手，喉咙像被堵住，过了很久才挤出一句</p>

<i>裴书禾</i>我要出国了</p>

<span>侯明昊</span>什么？</p>

侯明昊的声音陡然拔高，眼里的光碎了一地</p>

<span>侯明昊</span>出国？什么时候的事？你从没跟我说过。</p>

<i>裴书禾</i>我爸妈安排的，去西班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