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她突然开口，声音沙哑，"你记得那天实验室里的温度吗？零下十五度。白砚说这样能延缓觉醒者的代谢速度。"</p>
我不由自主地点头。记忆中的实验室确实很冷，金属台面总是结着霜。</p>
"可现在..."她的手指停在我太阳穴，"为什么我会记得这些细节？为什么我能操控这些数据？为什么..."</p>
她的话被突如其来的枪声打断。特种部队找到了出口。我翻身把她护在身下，子弹打在附近的金属支架上，迸出耀眼的火星。</p>
"跑！"我低吼。</p>
我们冲进黑暗的走廊，身后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冬凌的终端屏幕不断闪烁，全息地图上显示我们正接近核心机房。</p>
"那里有主服务器，"她喘着气说，"也许能找到真相。"</p>
转过最后一个拐角时，我看到了。巨大的玻璃幕墙后面，数百个培养舱整齐排列，每个上面都标注着数字编号。</p>
S720931出现在某个舱体上，旁边是"晨星计划-实验体07"的字样。</p>
"这不可能..."我往后退，后背撞上冰冷的墙壁。</p>
那些培养舱里的人形物体突然睁开眼睛。数百双闪烁着蓝光的眼眸同时转向我们。</p>
"欢迎回家，实验体07与13。"机械合成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诡异的愉悦。</p>
冬凌猛地抓住我的衣领。她的眼神慌乱而困惑，终端屏幕恢复正常，所有异常痕迹都消失了。但我知道刚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p>
"你真的记得重生前的一切吗？"她的声音很轻，却让我的心跳漏了一拍。</p>
远处再次传来金属摩擦声，追兵正在靠近。我看着手中的"晨星"匕首，第一次对自己的记忆产生怀疑。</p>
"我们不是拯救世界的人..."她低语，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皮肤上的蓝点，"我们是被选中重演命运的棋子。"</p>
\[未完待续\]我盯着玻璃幕墙后的培养舱。那些人形物体的蓝光瞳孔像无数探照灯，刺得我睁不开眼。</p>
冬凌的指尖掐进我手臂。她突然拽着我冲向最近的控制台，子弹擦过耳际，在金属表面炸开一片火星。</p>
"要死在这里了吗？"她喘息着，手指在控制面板上飞快滑动。全息投影闪烁不定，显示出培养舱内部结构图。</p>
我背靠墙壁，匕首握得发烫。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整齐划一，像是机器。</p>
"如果我说..."她的声音突然压低，"如果我们真的死过一次呢？"</p>
控制台发出刺耳的蜂鸣。数百个培养舱同时开启，冰冷的液体喷涌而出。我看到S720931号舱里躺着的人——那分明是三年前的我，皮肤苍白，胸口有道新鲜的灼烧伤痕。</p>
"别看了！"冬凌猛地把我推向角落。一串子弹扫射过来，打碎了玻璃幕墙。</p>
培养舱里的身影开始移动。他们动作僵硬，却带着某种诡异的协调性。蓝光在他们皮肤下游走，组成我看不懂的代码。</p>
"实验体匹配度97.3%。"机械音再次响起，这次是从冬凌的终端传出，"记忆覆盖完成度89%。警告，异常数据正在..."</p>
枪声突然大作。特种部队冲进了核心机房。我拉着冬凌滚到控制台后面，头顶掠过无数道火舌。</p>
"他们为什么要清除我们？"我吼道。</p>
"因为我们记得太多。"她扯开防护服领口，蓝点正从锁骨向下蔓延，"看那些实验体！他们在重复我们的动作！"</p>
透过破碎的玻璃，我看到培养舱里的人影同步做出相同的动作。有人已经爬上了地面，湿漉漉的身体在月光下泛着金属光泽。</p>
"这不是复活，"我的喉咙发紧，"这是复制。"</p>
冬凌的终端屏幕突然亮起红光。全息地图上出现新的逃生路线，用鲜红的箭头指向机房顶部的通风口。</p>
"老白救了我们，"她说，"但他也困住了我们。"</p>
追兵的包围圈在缩小。我能闻到空气里的焦糊味，那是子弹打在金属上的味道。某个实验体被击中后爆出的火花溅到我脸上，烫得生疼。</p>
"你相信命运吗？"她突然问。</p>
我还没回答，她就拉着我冲向楼梯。身后传来金属撕裂的声音，像是有什么巨大的东西正在挣脱束缚。</p>
"真正的枭晗..."她边跑边喘气，"到底去了哪里？"</p>
通风口透出的月光越来越亮。可我知道，外面等着我们的不会是自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