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头。他死死咬住牙关,口腔里弥漫开铁锈的味道。额头重重抵在冰冷的地砖上,冰冷的触感顺着皮肤直刺进大脑,带来一丝短暂的、残酷的清明。</p>
<span>马嘉祺</span>“移……植……”</p>
他从齿缝里挤出这个字眼,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轮打磨过</p>
<span>马嘉祺</span>“需要……什么条件?”</p>
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张真源,那眼神里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火焰,混合着绝望和孤注一掷的疯狂。</p>
<span>马嘉祺</span>“钱?资源?我……”</p>
张真源看着跪在地上的青年,看着他眼底那片不顾一切的疯狂,眉头深深锁紧。他弯下腰,试图扶起马嘉祺,但对方的手臂僵硬如铁,纹丝不动。</p>
<span>张真源</span>“不是钱的问题!”</p>
张真源的声音也带上了一丝急促,他用力按了按马嘉祺的肩膀,试图压下那濒临失控的情绪</p>
<span>张真源</span>“心脏移植是极其复杂的手术!首先,需要找到配型高度吻合的健康供体!这种等待,本身就可能是漫长而无望的!其次……”</p>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沉重如铅</p>
<span>张真源</span>“丁先生目前的身体状况极其虚弱,移植手术本身风险极高!即使找到了供体,他的身体是否能承受手术的打击,也是未知数!还有术后严重的排斥反应关……”</p>
<span>马嘉祺</span>“给我做配型。”</p>
马嘉祺的声音不高,甚至有些沙哑,却像一道惊雷,瞬间劈开了张真源后面所有关于风险和困难的话语。</p>
张真源愣住了,扶着马嘉祺肩膀的手僵在半空。</p>
<span>张真源</span>“……什么?”</p>
马嘉祺撑着冰冷的地面,一点点、极其缓慢地站了起来。他的动作带着一种奇异的滞重感,仿佛每一寸肌肉都在承受着千钧重压。他的脸色惨白如纸,额发被冷汗浸湿,凌乱地贴在额角。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像暴风雨夜中不肯熄灭的航标灯,死死地钉在张真源脸上。</p>
<span>马嘉祺</span>“我说,”</p>
他清晰地、一字一顿地重复,每一个字都像是从滚烫的熔岩里淬炼出来,带着灼人的温度和无畏的决绝</p>
<span>马嘉祺</span>“给我和丁程鑫,做心脏配型。”</p>
办公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p>
张真源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近乎惊骇的表情。他像是看一个疯子一样看着马嘉祺</p>
<span>张真源</span>“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马嘉祺!心脏移植不是捐血!那是……”</p>
<span>马嘉祺</span>“我知道那是什么。”</p>
马嘉祺打断了他,声音平静得可怕,只有垂在身侧、紧握成拳的手在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色,指甲深深陷进掌心,似乎要抠出血来。</p>
<span>马嘉祺</span>“我知道那意味着什么。”</p>
他微微偏过头,目光似乎穿透了冰冷的墙壁,落在了ICU那扇紧闭的门上。那里面躺着他生命里唯一的光,此刻却随时可能熄灭。他想起练习室里,丁程鑫倒在他怀里时那轻飘飘的重量,想起他苍白嘴唇上骇人的青紫,想起他昏迷前那句绝望又天真的诅咒——“我就要你的心!听见没有?我就要你的心!”</p>
那句话,原来不是诅咒——是预言。</p>
是命运冰冷的手指,早已在他心脏上刻下的烙印。</p>
一股滚烫的洪流猛地冲垮了所有的堤防,灼烧着他的眼眶。他猛地闭了一下眼,再睁开时,眼底所有的疯狂、绝望、痛苦都被一种近乎悲壮的平静所取代。那平静之下,是汹涌的、足以焚毁一切的决意。</p>
<span>马嘉祺</span>“一个月……”</p>
他低声重复着那个残酷的期限,嘴角却极其缓慢地向上扯动,牵出一个比哭更难看的、破碎的微笑。那笑容里没有喜悦,只有一种尘埃落定般的、献祭前的平静和……解脱。</p>
<span>马嘉祺</span>“足够了。”</p>
他轻声说,目光重新落回张真源震惊的脸上,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又重如千钧,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撕裂灵魂的力量砸在死寂的空气里。</p>
<span>马嘉祺</span>“用我的命,换他的一个月……不,换他的往后余生。”</p>
<span>马嘉祺</span>“——很值。”</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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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卡区</p>
家人们今天更不动了,明天补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