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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势渐大，砸在巷口的铁皮垃圾桶上噼啪作响。</p>
美羊羊攥着手机的指节泛白，屏幕上白冰蓝的消息还在不断弹出，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棱</p>
【特遣队用了声波抑制剂，老三的土系异能被封锁了】</p>
【仓库里的潘多拉半成品被搜走了】</p>
【首领，别回来——】</p>
最后一条消息的末尾带着个扭曲的乱码，像是发送到一半突然中断。</p>
美羊羊猛地按住耳机，频道里只剩下刺啦的电流声，原本应该保持通讯的三个加密频段，此刻全成了死寂。</p>
<span>美羊羊</span>白冰蓝……</p>
她低声念着这个名字，舌尖尝到铁锈般的腥甜。</p>
三年前那个在火海里把她推出安全通道的少年，那个左臂留着狰狞疤痕、说要永远追随她的伙伴，怎么会在基因样本里藏追踪器？</p>
喜羊羊的话还在耳边回响，带着冰系异能特有的冷冽质感，却烫得她心口发疼。</p>
巷口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雨靴踩过水洼的声音由远及近。</p>
美羊羊迅速侧身躲进垃圾桶后方的阴影里，掌心的球状闪电收敛成细密的电弧，顺着指尖爬上手枪的纹路。</p>
三个穿着黑色作战服的特遣队员跑了过去，头盔上的探照灯在雨幕中扫出惨白的光带。</p>
其中一人的通讯器里传出模糊的指令</p>
“目标特征，女性，雷系异能，疑似持有改装枪械……重复，允许使用致命武器。”</p>
美羊羊的呼吸顿了顿。</p>
联邦特遣队的行动权限向来严格，除非接到最高指令，否则对异能者只会优先使用抑制剂。</p>
这次直接授权致命武器，显然是有人不想让她活着落网——会是白冰蓝吗？</p>
还是黑月里那位始终对她心存忌惮的高层？</p>
她悄悄探出头，看着特遣队员的身影消失在巷尾，突然想起喜羊羊颈侧的旧疤。</p>
四年前那场异能失控，她的雷系能量几乎要撕裂整座训练馆，是他不顾一切冲过来，用冰系异能强行构建屏障，才让她没被自己的力量吞噬。</p>
那时他的冰盾碎成漫天冰晶，颈侧的伤口流着血，却还笑着说“别怕，我在”。</p>
如果他现在站在这里，会相信她吗？</p>
相信她建立虚空不是为了制造混乱，而是想撕开异能者被联邦和黑月双重禁锢的枷锁？</p>
手机突然震动，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只有一串坐标和一句话：【特遣队的抑制剂对S级以上无效，别用右手碰他们的武器】。</p>
发信人的尾缀是个冰晶符号，和美羊羊送给喜羊羊的那个吊坠一模一样。</p>
她几乎是立刻转身，朝着坐标指示的方向狂奔。</p>
雨幕模糊了视线，雷系异能在脚下炸开，蓝色的光轨托着她的身体腾空而起，掠过一排排低矮的屋顶。</p>
风灌进衣领，带着湿冷的寒意，却吹不散她心头的混乱——喜羊羊为什么要帮她？他明知道她是虚空首领，明知道抓她回去能立大功，为什么还要冒险传递消息？</p>
坐标指向旧城区的废弃地铁站。入口处的铁闸门早已锈烂，被人从里面撬开一道缝隙。</p>
美羊羊侧身钻进去，浓重的霉味扑面而来，混合着淡淡的硝烟气息。</p>
她打开手机手电筒，光柱扫过布满涂鸦的墙壁，在角落里看到几个熟悉的符号——是虚空成员标记的“临时安全屋”。</p>
“首领？”</p>
一个微弱的声音从暗处传来，带着哭腔。</p>
他们的脚踝被特制的镣铐锁住，镣铐上闪烁着抑制异能的红光，妹妹的手臂上还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血珠正顺着指尖滴落在铁轨上。</p>
<span>美羊羊</span>其他人呢？</p>
美羊羊蹲下身，检查他们的伤势。</p>
她的雷系异能顺着指尖流出，试图熔断镣铐上的电路，却被镣铐反弹的能量震得指尖发麻——这是黑月特制的禁锢装置，对雷系异能有特殊的防御机制。</p>
“都……都被带走了。”</p>
哥哥咬着牙，声音发颤</p>
“白冰蓝哥他……他带着特遣队冲进来的，他说……说要和联邦合作，把我们都交出去，换他自己的自由。”</p>
妹妹突然哭出声</p>
“他还说，首领你早就被黑月盯上了，留着我们也是累赘……他还拿了仓库里的潘多拉配方，说要献给联邦当投名状。”</p>
美羊羊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p>
她想起白冰蓝每次汇报时温和的笑容，想起他左臂那道“为保护她”留下的疤痕，突然觉得那些记忆都像被雨水泡过的纸，轻轻一碰就碎成了渣。</p>
<span>美羊羊</span>镣铐的钥匙呢？</p>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指尖的电流再次凝聚，这次带着更强的冲击力，镣铐上的红光开始闪烁不定。</p>
“他没给钥匙，说要等联邦的人来……”</p>
哥哥的话还没说完，入口处突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p>
美羊羊立刻熄灭手机手电筒，将双胞胎护在身后。</p>
雷系异能在掌心蓄势待发，她能感觉到对方身上传来的能量波动——不是特遣队的，而是属于黑月的冰系异能，纯净、凛冽，带着她再熟悉不过的气息。</p>
光柱从入口处照进来，落在美羊羊脸上。</p>
她眯起眼，看到那个穿着灰色连帽衫的身影站在站台中央，手里拎着的医疗箱在灯光下泛着冷光。</p>
喜羊羊的头发湿透了，贴在额前，雨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滴落，在地上晕开小小的水痕。</p>
<span>美羊羊</span>你怎么来了？</p>
美羊羊的声音带着戒备，指尖的电弧滋滋作响。</p>
喜羊羊没说话，只是举起医疗箱，打开箱盖。里面除了修复凝胶和那管蓝色镇定剂，还多了一把小巧的银色钥匙，钥匙链上挂着枚冰晶吊坠，和他脖子上戴的那个一模一样。</p>
<span>喜羊羊</span>黑月的禁锢镣铐，钥匙都是成对的</p>
他走上前，蹲下身，将钥匙插进镣铐的锁孔</p>
<span>喜羊羊</span>我让人查了特遣队的行动路线，他们把抓到的人都押往南区的研究所了</p>
<span>美羊羊</span>你为什么要帮我？</p>
美羊羊盯着他的侧脸，雨水在他颈侧的旧疤上汇成细流</p>
<span>美羊羊</span>抓我回去，你能得到黑月的最高权限，甚至能取代现在的首领</p>
喜羊羊的动作顿了顿，钥匙“咔哒”一声转动，镣铐应声而开。</p>
他站起身，转过身看着美羊羊，深灰色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下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p>
<span>喜羊羊</span>四年前在训练馆，你问我为什么愿意用冰系异能帮你控制雷电，记得吗？</p>
美羊羊当然记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