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的清晨,天亮的格外刺眼。
陆风坐在屋里,慢条斯理地给自己胳膊上的伤口换药。
那道口子,看着吓人,其实就是划破了点皮。
以他现在的体质,这点伤,睡一觉就能好利索。
他之所以留着,就是为了给别人看的。
一场完美的戏剧,需要一个完美的道具。
贾东旭从出现在他门口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了。
那股子压抑不住的,混着死气的杀意,隔着门板都挡不住。
陆风完全可以,在他出手前,就捏断他的脖子。
但他没有。
他选择了配合。
他甚至,故意放慢了半拍,才用那盆饺子汤泼过去。
为的,就是让那块铁片,能在自己身上,留下这道恰到好处的“证据”。
一个濒死的疯子,在生命的最后,能贡献的情绪值,是最澎湃,最汹涌的。
陆风不会浪费。
他打开了系统面板。
【当前情绪值:9,880,000】
看着这个数字,陆风笑了笑。
差不多了。
这个四合院,他有点玩腻了。
是时候,去更广阔的地图,看看风景了。
比如,收拾一下那些,让他心里头不怎么痛快的小日子。
……
这个年,四合院里,是过不成了。
没有孩子的吵闹声,没有邻里间的拜年声。
家家户户的门,都关得死死的。
偶尔有人开门倒水,也是探出个脑袋,飞快地看一眼院里,然后缩回去,把门栓插得死死的。
整个院子,安静得像一座巨大的坟。
而陆风住的前院东厢房,就是这座坟里,最让人不敢靠近的,主墓室。
中院,贾家。
屋里,比坟墓还冷。
秦淮茹睁着一双红肿的眼睛,坐在床边,一夜没睡。
贾东旭死了。
这个跟她过了快十年的男人,就这么没了。
说不难过,是假的。
夫妻一场,那点情分,还是有的。
可要说绝望,也谈不上。
至少,她还有棒梗和小当。
至少,贾张氏藏起来的那些钱和金条,现在,都成了她的。
至少,这间房子,以后,也只属于她和她的孩子了。
她只是,很茫然。
家里没了挣钱的顶梁柱,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靠着那点老本,又能撑多久?
“妈……”
棒梗缩在被窝里,小声地喊她。
这孩子,昨天晚上,被吓得不轻,现在还哆哆嗦嗦的。
秦淮茹回过神,摸了摸儿子的头。
“别怕,有妈在呢。”
她的声音,嘶哑,却透着一股子,前所未有的坚韧。
男人没了,天,不能塌。
这个家,她得撑起来。
她走到墙角,撬开那块熟悉的地砖。
看着油布包里那些黄的,红的。
她那颗慌乱的心,才稍微安定了一点。
这是她的底气。
是她和孩子们,活下去的唯一指望。
【叮!来自秦淮茹的悲伤与求生欲交织+120000!】
大年初二,依旧没人出门。
院里的气氛,压抑得快要滴出水来。
中午的时候,前院,阎家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
阎埠贵缩着脖子,探头探脑地,往陆风家看了一眼。
杨瑞华在屋里头,小声地拉着他的袖子。
“老阎,你真要去啊?”
“不去不行啊。”
阎埠贵一脸的苦相。
“不管怎么说,人家陆风也是受害者,咱们是院里长辈,于情于理,都得过去问候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