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水听完她爹的话，笑了。

那笑容，很轻，很淡，却比哭还让人心里头发瘆。

“商量？”

她轻轻地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

“没什么可商量的。”

她抬起手，指了指白寡妇，又指了指她爹何大清。

“我刚才说的话，你没听清楚，那我就再说一遍。”

“要么，她走。”

“要么，你跟她，一块儿走。”

“这房子，还在你名下，你要住，我们管不了。”

“但是，外人想住，绝对不行。”

“今天，现在，你必须选一个。”

何雨水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小锤子，把何大清那刚刚冒出来的一点儿犹豫，给敲得粉碎。

何大清彻底懵了。

他感觉自个儿，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的耗子，两头，都是火。

一边，是哭哭啼啼，跟了自个儿好几年的女人。

一边，是眼神冰冷，身后还站着一尊他根本惹不起的大佛的亲闺女。

怎么选？

这他妈的，让他怎么选！

【叮！来自何大清的纠结+8000！】

【叮！来自何大清的为难+8500！】

“何大清！”

白寡妇看何大清又蔫儿了，那火气“噌”地一下，又上来了。

她松开何大清，叉着腰，指着何雨水的鼻子，就骂开了。

“你个小白眼狼！没良心的东西！”

“你爹养你这么大，你就这么跟你爹说话！”

“你这是要逼死你爹啊！”

“我告诉你，今天，我还就不走了！我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她耍起了无赖。

何雨柱那张黑脸，早就绷不住了。

他那双牛眼一瞪，就想开口骂人。

可何雨水，却比他更快。

小丫头往前一步，迎着白寡妇那张扭曲的脸，声音，陡然拔高。

“你走不走，由不得你！”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在白寡妇眼前一晃。

“我告诉你！我今天下午，刚从街道办回来！”

“我查过了！你跟我爹，根本就没领结婚证！”

“你们俩，算什么夫妻？！”

“没领证就住一块儿，你知不知道这叫什么？”

“这叫非法同居！是作风问题！是耍流氓！”

“就凭这一点，我现在就能去派出所报案！让警察同志，把你抓起来！”

“你信不信？！”

“轰——！”

这几句话，比刚才陆风说的那些，威力还大。

因为，这是直接关系到白寡妇自个儿的身家性命！

作风问题！

耍流氓！

抓起来！

这几个词，就跟一道道天雷，劈在了白寡妇的脑门上。

她那张撒泼的脸，瞬间，血色褪尽，变得惨白惨白，跟墙皮一个色儿。

她那张还在骂人的嘴，也张着，却一个字都发不出来了。

她浑身上下，抖得跟风里的落叶似的。

她怕了。

她是真的怕了。

这年头，因为作风问题，被剃了阴阳头，拉出去游街的，她不是没见过！

真要是闹到派出所，她这辈子，就彻底毁了！

院子里头，所有看热闹的人，也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的天！

没领证？！

这可是个惊天大瓜！

虽说现在有事实婚姻的说法，但是也有个承认标准。

以“无配偶 + 夫妻名义 + 群众公认”为核心。

前两个好说，最后这个群众公认，在四合院绝对是过不去的。

许大茂激动得，差点儿没从墙角蹦起来。

这戏，可太他妈的精彩了！

【叮！来自白寡妇的恐惧+15000！】

【叮！来自许大茂的狂喜+8888！】

【叮！来自全院的震惊+25000！】

何大清也傻了。

他看着闺女手里的那张纸，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他把这事儿给忘了！

他和白寡妇，当年光顾着跑路搭伙过日子，还真就没去登过记！

完了。

这下，是真完了。

最后的遮羞布，都被扯下来了。

所有的目光，再次聚焦到了何大清的身上。

这回，没人再同情他了。

那眼神里，全是鄙视和嘲弄。

“何大清。”

何雨水的目光，从白寡妇身上，移回到了她爹脸上。

那眼神，已经不是冰冷了，而是彻底的失望和厌恶。

“现在，我再问你最后一遍。”

“她走，还是你们一起走？”

“你自己，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