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风把他的手按了回去。
“拿着。”
“这是我个人的一点儿心意。”
“活儿,还得接着干。”
陆风顿了顿,声音不大,却清清楚楚。
“不但要干,还得……大张旗鼓地干。”
他拍了拍刘木匠的肩膀,那眼神里,带着几分玩味。
“咱们啊,不光要让这院里的人知道咱们在干活。”
“更要让某些人知道,咱们这活儿,干得有多好,多热闹。”
“该敲的敲,该砸的砸。”
“动静,越大越好。”
“别怕扰民。”
“我担着。”
刘木匠是个实在人,可他不是傻子。
他一听这话,再联想到刚才前院儿那阵仗,心里头,立马就明白了。
这是……杀人诛心啊。
他掂了掂手里的钱,重重地点了点头。
“得嘞!”
“陆风同志,您就瞧好吧!”
“保证给您办得漂漂亮亮的!”
刘木匠转身回了后院儿。
没过两分钟。
“哐当!”
“咣!”
“滋啦——”
那动静,比早上,响了何止一倍!
各种噪音混在一块儿,就跟奏起了交响乐似的。
而且,特别有节奏感。
那敲墙的动静,一下一下的,跟敲在人心口上似的。
许大茂听着这动静,再看看陆风那张带笑的脸。
他后脖颈子,都冒凉气。
太狠了!
这陆风,是真狠啊!
打完脸,还不算完。
还得把人按在地上,再往人伤口上,撒一把盐,完了还得碾两脚。
【叮!来自许大茂的恐惧+6500!】
他再也不敢多待了,冲着陆风干笑了两声,灰溜溜地,就溜回了自个儿屋里。
……
中院,正房。
何大清一进屋,就瘫在了椅子上,跟抽了骨头似的。
外头那“哐当哐当”的声音,声声入耳。
每一声,都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他的脸上。
提醒着他,刚才,有多么的狼狈,多么的丢人。
白寡妇从东耳房里走了出来,她那张刻薄的脸,这会儿也白了。
刚才外头的动静,她听得一清二楚。
她没想到,何大清找来的救兵,就这么让人三言两语给吓跑了。
“大清……这……这可怎么办啊?”
她的声音里,都带着颤音。
何大清没说话,只是“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那个姓陆的,也太不是东西了!”
白寡妇看他不说话,自个儿又骂了起来。
“他这是存心不让咱们好过啊!”
“你听听,你听听外头那动静!”
“这是盖房子吗?这简直是要人的命啊!”
她那俩儿子,也凑了过来。
“爹,要不……要不咱们跟他服个软吧?”
大儿子小声地说道。
他是真怕了。
刚才陆风那几句话,他也听见了。
什么挑战人民政府,什么请到派出所去学习。
这帽子,太大了,能压死人。
“服软?”
何大清猛地抬起头,那双眼睛,布满了血丝。
“我他妈怎么服软!”
“让我去给他磕头吗?!”
他嘶吼着,那声音,都变了调。
他这辈子,都没丢过这么大的人!
“废物!”
白寡妇看他这副模样,那股子怨气,也上来了。
“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跟你从保城回来!”
“你不是说,你在四九城有人脉,有兄弟吗?”
“人呢?兄弟呢?”
“让人家一个小年轻,几句话就给吓跑了!”
“你还有脸在这儿嚷嚷!”
“我告诉你何大清,这事儿你要是摆不平,咱们就散伙!”
“我带着我儿子走,你自个儿在这儿受气吧!”
【叮!来自何大清的憋屈+8800!】
【叮!来自何大清的绝望+9200!】
【叮!来自白寡妇的愤怒+7500!】
屋里头,吵成了一团。
屋外头,那装修的噪音,一浪高过一浪。
陆风揣着手,溜达回自个儿屋里,关上了门。
将满院的鸡飞狗跳,都隔绝在了外头。
他给自己又倒了杯水,心里头,盘算着下一步。
何大清,已经是个废人了。
这精神头儿,算是彻底让他给打垮了。
接下来,就该轮到那个白寡妇了。
那张没领的结婚证,就是悬在她头顶的一把刀。
不过,这事儿,不着急。
这是傻柱的家事,得看他兄妹俩最终怎么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