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个儿这身子骨,也得好好养养。
饭,得一口一口吃。
这老虔婆,也得一步一步地收拾。
……
夜,深了。
四合院里头,早就没了白天的喧嚣。
家家户户都关了灯,黑漆漆的一片。
可后院儿那间小屋里头,聋老太太却是睁着眼,死活睡不着。
饿。
那股子饿劲儿,就跟有无数只小蚂蚁,在她胃里头爬,在她心口上挠。
下午那会儿,她还指望着,等院里头开完了会,总有人会想起来,给她这个老祖宗送口吃的。
可她从天亮,等到天黑。
从万家灯火,等到四下无声。
连个鬼影子都没见着。
她算是彻底明白了。
这院里头的人,是指望不上了。
“一帮白眼狼!”
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那双浑浊的老眼里,全是怨毒。
求人不如求己。
她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
在枕头底下摸了半天,摸出一个油腻腻的布包。
打开一层又一层,里头是几张被汗浸得发软的毛票。
这是她攒了多年的体己钱。
她把钱揣进怀里,拄着拐棍,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外走。
她得自个儿出去,买点儿吃的。
买个热乎的烧饼,或者来碗滚烫的烂面条。
她这双小脚,走在院里头的青石板上,一步三晃。
好不容易挪出了院子大门,一股子冷风“呼”地一下就灌了进来。
老太太冻得一哆嗦,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那件破棉袄。
这胡同里头,比院子里还黑。
连个灯影儿都没有。
她借着天上那点儿微弱的月光,摸索着往前走。
走了半天,腿肚子都转筋了,也没瞧见一个还开着门的铺子。
这个点儿,正经人家早就睡熟了,哪儿还有卖吃的的。
又冷,又饿,又累。
老太太心里头的火,“蹭蹭”地往上冒。
她扶着墙,喘了半天粗气,最后,只能不甘心地,掉头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她心里头把这院里头所有人都骂了个遍。
从陆风,到秦淮茹,再到那帮拿了钱就忘了本的街坊。
她越想越气,脚底下就没留神。
胡同里头,一块砖头松了,翘起个角。
她那只小脚,正好踩了上去。
“哎哟!”
老太太只觉得脚下一滑,整个人,瞬间就失去了平衡。
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前栽了下去。
“砰!”
一声闷响。
她那张老脸,结结实实地,跟冰冷的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紧接着,就是一股子钻心的疼,从额头,从膝盖,传遍了全身。
她趴在地上,半天没缓过劲儿来。
嘴里头,尝到了一股子铁锈味儿。
【叮!来自聋老太太的剧痛+3000!】
【叮!来自聋老太太的怨毒+2500!】
【叮!来自聋老太太的恐惧+28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