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荣像是被吓到一般后退些许，随即露出苦涩的笑容："原来…五阿哥从未向您提起过我吗？"她低下头，长发垂落遮住半边脸庞，"我是五阿哥明媒正娶的福晋，一年前由皇上亲自指婚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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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杯从杜雪吟手中滑落，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她站起身，胸口剧烈起伏："你说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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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荣也跟着站起来，却是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夫人别生气…我、我以为您早知道的，我不是有意的。"她咬着下唇，眼中迅速积聚起泪水，"五阿哥他…他怎么能这样瞒着您呢？也是，他若是说了，您怎么会允许自己的女儿和一个有妇之夫纠缠不清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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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雪吟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头顶。杜雪吟的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她想起了丈夫萧之航，想起了那个夺走她丈夫性命的皇帝，现在又来了一个欺骗她女儿感情的皇子！昨日萧剑的苦苦劝阻犹在耳边，她本已决定放下这段血海深仇，只要永琪能真心实意待小燕子一辈子。她想起永琪在她面前信誓旦旦说会一辈子对小燕子好的样子，想起他口口声声承诺只爱小燕子一人的模样。一个有妇之夫，竟敢来招惹她的宝贝女儿！她死死盯着欣荣那张看似无辜的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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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息怒…"欣荣怯生生地想去拉杜雪吟的衣袖，却被一把甩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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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日来，到底想说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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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荣退后两步："我只是…只是心疼我额娘呀。五阿哥胡闹一年有余，全宫上下都闹翻了，她为了阻止五阿哥娶小燕子，去年曾在永和宫前悬过白绫…"她抬起泪眼，"娘娘宁可死，也不要小燕子做儿媳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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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雪吟脸色铁青，欣荣泪水涟涟，带着添油加醋："宫中现在人尽皆知，小燕子插足我们的婚姻，害得我…害得我独守空闺近一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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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雪吟气得浑身发抖："我的女儿绝不可能插足别人家庭！定是永琪欺瞒了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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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荣突然跪下，扯住杜雪吟的裙角，"求夫人发发慈悲，劝小燕子离开五阿哥吧！这样下去，对谁都不好啊！等五阿哥厌倦了这种逃亡生活，回到皇宫时，小燕子该怎么办呢？一个被抛弃的女子，将来如何嫁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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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雪吟再也忍不住了，她扬起手就要给欣荣一巴掌。欣荣却早有准备，轻盈地后退一步躲开了："夫人明鉴…小燕子姑娘天真烂漫，或许真是被五阿哥的花言巧语蒙骗了。"她话锋一转，声音低了几分，"可如今木已成舟，若等孩子出生…那孩子永远只能是个见不得光的外室子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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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杜雪吟脸色越发难看，欣荣顺势跌坐在地，装作推心置腹的样子抽泣道："我是真心为小燕子姑娘着想…今日五阿哥可以为她抛下我，明日就能为别人抛弃她。"她抬起泪眼，"趁现在月份小，不如…不如早做决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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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出去！"杜雪吟再也忍不住，一把推开欣荣："你给我听好了，我女儿的事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现在，立刻离开我的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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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荣知道火候已经差不多了，踉跄着爬起来，脸上泪痕未干，却在转身的瞬间，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冷笑。她整理了一下衣襟，回头时又是一副哀戚模样："夫人我看你也是明白人，好好考虑…我改日再来拜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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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雪吟抓起桌上的茶壶狠狠砸向门口，瓷器碎裂的声音在院中回荡。她双手撑在桌上，大口喘着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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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荣走出贺家大宅，脸上的泪水早已风干。她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衣袖。桂嬷嬷从巷子阴影处迎上来："福晋，事情如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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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预想的还要顺利。"欣荣轻笑，"那杜氏果然一点就着。"她回头看了眼贺家大宅紧闭的大门，"等着吧，很快就有好戏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