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剑清了清嗓子："各位格格、阿哥，我得把话说在前头。从今往后，我们要开始大逃亡了，日子会非常艰苦。你们这些金枝玉叶，能忍受得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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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这点苦算什么！"小燕子举起被包成粽子样的手晃了晃，脸上挂着满不在乎的笑容，"我小时候吃的苦才多呢！要不是后来认识了柳青柳红住在大杂院，日子还不知道多难熬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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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正舀了一勺粥要喂她，听到这话手一抖，热粥差点洒出来。他眉头立刻拧成了疙瘩："你小时候...吃过很多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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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嘛！"小燕子张嘴接住永琪喂来的粥，边嚼边含糊不清地说，"那会儿我才八岁，瘦得跟豆芽菜似的，被一个满脸褶子的老太婆用两个烧饼就骗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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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上顿时安静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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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紫薇道，"你从来没跟我们说过这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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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嗐，你也没问过我，又不是什么值得回忆的事情！"小燕子满不在乎地摆摆手，结果牵动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哎哟喂！永琪你包的这也太结实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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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连忙检查她的绷带，心疼得声音都发颤："你别乱动...那个，那个老太婆把你卖到哪里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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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个周府！"小燕子翻了个白眼，"我记得那个大门上挂着'乐什么好什么'的牌匾，刚开始我不知道什么意思，后来是一个老婆婆告诉我是爱好行善事，我呸！我看应该挂'吃人不吐骨头'才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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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杰明好奇地问："他们对你不好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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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小燕子夸张地瞪大眼睛，"你们是不知道，那家主人周扒皮——哦不对，周老爷，规矩多得能压死人！天不亮就得起来干活，晚上星星出来了还不能睡。吃饭不能上桌，只能蹲在厨房吃剩的，还经常吃不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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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最可恶的是他家那个小少爷周文才！"小燕子突然提高音量，把正在喝汤的尔康吓了一跳，"比我大两三岁，胖得跟个球似的，整天欺负人！有一次我在院子里扫地，他故意把瓜子壳往我刚刚扫干净的地方扔，我气不过说了他两句，他就跑去告状，害我被管家用藤条抽了十下！还有更过分的，那小子喜欢往我床上放癞蛤蟆，逼我吃他剩下馊了的饭，在我鞋里塞狗屎，最过分的是有次趁我打水，把我推进井里！幸好井不深，我抓着桶绳爬上来了，浑身湿透像只落汤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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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深吸一口气："后来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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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就学聪明啦！"小燕子得意地晃着脑袋，"第二天周文才让我给他倒茶，我往茶壶里加了一大把盐。他喝了一口全喷出来了，那模样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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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忍不住笑出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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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儿夹起一个青菜放在自己碗里问："他没发现是你做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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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发现啦！"小燕子做了个鬼脸，"但那小子笨得很，我就死不承认，说可能是厨房盐罐子打翻了。他拿我没办法，气得直跺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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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剑若有所思地问："你在周家待了多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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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大概半年吧。"小燕子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后来实在受不了，就跑出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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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永琪声音都变了调心疼的要命，"他们...他们经常打你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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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歪着头想了想："也不算经常吧，就是做错事的时候。比如偷吃剩菜啊，打碎碗啊，洗衣服没洗干净啊..."</p>
她每说一项，永琪的脸色就难看一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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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特别好笑，"小燕子突然眼睛一亮，"周文才让我给他扇扇子，自己躺在摇椅上睡觉。我看他睡得跟死猪似的，就抓了把面粉往他脸上撒，还假装惊慌失措地喊'下雪啦下雪啦'。他醒过来一脸白面，喷嚏打个不停，笑死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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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后来呢？他没报复你？"永琪好奇地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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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报复啦！"小燕子撇撇嘴，"他让我在太阳底下跪了两个时辰，膝盖都肿了。不过值得！看他那张大花脸，我能笑一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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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薇心疼地说："小燕子，原来你受这么多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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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这算什么苦！"小燕子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最苦的是冬天，周家为了省炭火，下人房里都不给生火。我冻得睡不着，耳朵都要掉了，就偷偷溜到厨房灶台旁边蜷着。有一次被厨娘发现了，她心好，没告发我，还给我留了碗热粥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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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欧和欧嫂端上来一盘红烧肉，小燕子眼睛立刻直了："哇！肉！永琪快给我夹一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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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连忙夹了块最肥的送到她嘴边，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心疼得不行："你在周家...能吃上肉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