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二十九的清晨，南阳城笼罩在一层薄薄的晨雾中，贺家大宅后院厨房的烟囱已经升起袅袅炊烟。小燕子裹紧了棉袄，搓着手从卧房出来，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结成小水珠。她轻手轻脚地推开厨房门，扑面而来的热气让她冻得发红的鼻尖立刻舒展开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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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锁，这么早就开始忙活了？"小燕子凑到灶台前，伸手烤着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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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锁正麻利地和着面，闻言抬头笑道："今儿个年二十九了，得准备些过年的吃食。怎么起的这么早，不多睡会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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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脸上飞起两朵红云，想起昨夜与永琪的缠绵，赶紧转移话题："我来帮你吧，永琪说今早想吃葱花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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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挽起袖子，露出纤细的手腕，上面还留着昨夜永琪情动时留下的淡淡红痕。小燕子慌忙拉下袖子，却见金锁已经别过脸去，嘴角噙着意味深长的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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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金锁！"小燕子跺脚，脸蛋红得像熟透的苹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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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么都没看见。"金锁抿嘴笑着，递给她一碗调好的面糊，"快做你的葱花饼吧，永琪待会儿该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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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接过碗，手指无意识地搅动着面糊。</p>
"小燕子，面糊要搅成浆糊了。"金锁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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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小燕子低头一看，面糊已经被她搅得过于稀薄，连忙加了些面粉补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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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她手忙脚乱时，一双温暖的大手从背后环住了她的腰，熟悉的气息包围了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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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就这么忙？"永琪的下巴轻轻搁在她肩上，声音里带着刚睡醒的慵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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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心头一暖，侧头在他脸颊上轻啄一下："给你做葱花饼呢，快松手，面都要和不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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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非但不松手，反而收紧双臂，将她整个人圈在怀中，嘴唇贴在她耳边低语："昨晚累着你了？这么早就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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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耳根发烫，用手肘轻轻顶了他一下："别闹，金锁还在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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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锁早已识趣地端着面盆走到厨房另一头去了。永琪这才松开手，却仍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熟练地将面糊倒入热锅中，发出滋滋的声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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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一个时辰，前院突然传来尔康爽朗的笑声和紫薇温柔的劝阻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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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大家都起来了，"小燕子将煎好的葱花饼装盘，"走吧，吃早饭去。"</p>
大堂里，众人已经围坐在拼起的大桌旁。紫薇脸色红润，尔康则是一脸掩不住的喜色，连平日里稳重的萧剑都显得格外精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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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这么高兴？"小燕子将葱花饼放在永琪面前，好奇地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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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康清了清嗓子，环视一周，最后目光落在紫薇身上，眼中满是柔情："今天早上，大夫来给紫薇诊脉..."他故意拖长音调，吊足了众人胃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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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尔康，别卖关子了！"小燕子急得直跺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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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薇有喜了！"尔康终于宣布，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骄傲和喜悦，"我的东儿要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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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大堂里爆发出欢呼声。小燕子第一个跳起来，冲到紫薇身边，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她还平坦的腹部："紫薇！太好了！我的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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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儿也凑过来："恭喜你们，紫薇，尔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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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青柳红兄妹俩已经开始讨论要给孩子准备什么礼物，班杰明则拍着尔康的肩膀说着洋文的祝贺词。金锁从厨房端出一盘红鸡蛋，说是早就准备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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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小燕子，"尔康突然将矛头转向他们，眼中带着促狭，"你们俩怎么还没动静？永琪你…不想赶紧抱孩子？不想赶紧抱上你闺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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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白了他一眼："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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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不是急，"尔康理直气壮，"我是在为我儿子操心终身大事！我的儿媳妇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能来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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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儿媳妇？"永琪皱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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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忘了？这才两个多月你就忘了？"尔康一脸惊讶，"成亲前那晚我们讨论过的，如果是男孩女孩就结为夫妻，你当时可是同意了的！这可是紫薇和小燕子商量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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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一脸茫然："我哪有？我当时可没同意，你说这昧良心的话！"他转向小燕子求助，"我当时可没同意，对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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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眨眨眼，"这个嘛..."小燕子故意拖长音调，看着永琪着急的样子，噗嗤一笑，"尔康说得没错，我和紫薇都商量好了，不能反悔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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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瞪大眼睛："小燕子！那也是你闺女…你居然胳膊肘往外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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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往外拐？"尔康不依不饶，"这可是亲上加亲的好事！紫薇和小燕子情同姐妹，我们的孩子要是能在一起，那不是天作之合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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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反对包办婚姻！"永琪斩钉截铁地说，"我闺女将来喜欢谁就嫁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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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对无效！"尔康得意洋洋，"白纸黑字...呃，虽然没有字据，但有人证！紫薇，小燕子，你们说是不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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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薇温柔地笑着不说话，小燕子则看热闹不嫌事大："对对对，我可以作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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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气结，伸手就要打尔康："你这人怎么这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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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康灵活地躲到紫薇身后："紫薇，保护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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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笑作一团，连一向稳重的萧剑都忍不住摇头失笑。晴儿看着这热闹的场景，眼中满是温柔的笑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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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在欢乐的气氛中结束，众人各自忙碌起来。小燕子帮着紫薇收拾碗筷，眼睛时不时瞟向紫薇尚且平坦的腹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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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薇，"小燕子小声问，"怀孕是什么感觉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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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薇温柔地笑了："现在还感觉不到什么，就是早上有时候会有点恶心。"她看着小燕子闪烁的眼神，"怎么，你也想要孩子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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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连忙摇头，却又忍不住点头："我...我就是好奇。"她咬了咬嘴唇，"永琪他...其实很想家，他想皇阿玛和他额娘。我在想，如果我们有个孩子，他会不会开心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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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薇握住小燕子的手："小燕子，孩子的事急不得，顺其自然就好。"</p>
小燕子点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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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除夕夜，南阳城的街道上张灯结彩，比平日更加热闹。十全十美面馆早早关了门，一行人结伴去逛夜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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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特意打扮了一番，穿上了永琪最喜欢的那件桃红色绣花袄裙，发间簪了一朵新鲜的梅花和那支万年不变永琪送她的燕子银簪。永琪看到她时，眼睛一亮，伸手替她拢了拢鬓角的碎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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