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疼吗？谁打的你？"永琪的声音低沉，眼中燃起怒火。</p>
“还有你是怎么..."永琪想问又不敢问，生怕唤起她更多可怕的回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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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的身体又抖了一下，眼神闪烁。"三...四个男人..."她的声音细如蚊呐，"我不认识…他们...抓着我的头发…把我抓上轿子...绑住我的手..."说到这里，她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腕上的伤痕，眼中闪过一丝恐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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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强压下翻涌的怒火"别怕，慢慢说，我在这里。"他擦拭伤口的动作轻柔得像羽毛拂过，生怕弄疼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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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咬了一个人的肩膀...他打了我..."小燕子指了指自己红肿的脸颊，声音哽咽，"然后...然后我趁他们不注意...从轿子里跳出来...跳进了河里..."</p>
"腿上..."永琪声音抖得几乎听不清，"也是他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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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摇摇头："跳轿子时摔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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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的手顿住了，眼前浮现出小燕子从行驶的轿子跳下，又跳入冰冷河水的惊险一幕幕。河水那么急，马车那么快，夜那么黑..."老天保佑你没事..."他喃喃道，声音里满是后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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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理完身上的污渍后，永琪开始为伤口上药。当白玉止血散接触到手腕的磨伤时，小燕子疼得倒抽一口气，手指紧紧攥住被单。永琪俯身心疼的，轻轻在那伤痕上吹气"忍一忍，马上就好。"动作更加轻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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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到脸上的伤时，小燕子不自觉地缩了缩。永琪的心揪成一团，手指悬在半空不敢落下。"我轻一点，好不好？"他轻声哄道，眼中盛满了心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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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止血散敷在伤口上的刺痛让小燕子咬紧了嘴唇，眼泪无声地流下。永琪再也忍不住，俯身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我的小燕子受苦了..."他的声音哽咽，眼泪滴在小燕子的发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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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伤口处理完毕后，永琪帮小燕子换上干净的里衣，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一件无价之宝。当他试图把她放平在床上时，小燕子却紧紧抓住他的衣袖不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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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走..."她的声音虚弱而恐惧，眼中满是乞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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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走，我哪儿也不去。"永琪立刻保证，顺势坐在床边，将小燕子搂进怀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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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对不起..."小燕子突然说，声音里满是自责，"中午那会儿你问我时，我早就该告诉你的...那个自称黄老爷的人看我的眼神让我很不舒服...还说了些下流话...所以我一天都不舒服，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如果我早点告诉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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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用手指轻轻按住她的嘴唇，"不要道歉，这绝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我应该坚持把你送回来的。"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不，更是那些畜生的错，你很勇敢，你保护了自己，你保护了我的小燕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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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疲惫地靠在永琪肩上，眼皮开始打架。永琪轻轻把她放在床上，小燕子蜷缩在干净的被褥中，像只受惊后终于找到安全洞穴的小动物。永琪坐在床边，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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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小燕子即将入睡时，她突然抓住永琪的手："别走...求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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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心头一酸，立刻保证："我不走，我就在这里守着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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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这个承诺，小燕子才终于允许自己沉入梦乡。但她睡得并不安稳，时不时惊颤，发出不安的呓语。永琪一直握着她的手，每次她惊动时就轻声安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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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时分，永琪发现小燕子的呼吸变得急促，脸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他伸手一探，额头滚烫“小燕子你发烧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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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立刻起身，用冷水浸湿布巾敷在小燕子额头上。但高烧来势汹汹，小燕子的体温不断攀升，开始说胡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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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别碰我...永琪...永琪救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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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声呼唤都像刀子扎在永琪心上。他快速脱去外衣，掀开被子一角躺进去，将瑟瑟发抖的小燕子搂入怀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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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这里，我就在这里..."他在她耳边不断重复，用体温温暖她冰凉的身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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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迷迷糊糊中感受到热源，本能地向永琪怀里钻去。但随即又像是想起什么，用微弱的力量推拒："别...永琪...别抱着我...我生病了…你会...被传染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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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收紧手臂，将她搂得更紧："我不要。那次在山洞里，我发烧你也是这样抱着我的，你也没有怕被传染。"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传染就传染，我宁愿和你一起病，也不要看着你独自受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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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似乎想说什么，却被一阵咳嗽打断。永琪连忙扶她起来，轻拍她的后背。当咳嗽平息，小燕子虚弱地靠在他肩上，呼吸灼热地喷在他颈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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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她突然轻声唤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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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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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子...找到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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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鼻子一酸，从怀中掏出那支燕子簪，小心翼翼地簪在她散乱的发间："找到了，你看，好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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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勉强露出一个微笑，手指虚弱地碰了碰簪子上的红宝石，又无力地垂下。永琪握住她的手，发现她指尖冰凉，掌心却烫得吓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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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吧，我守着你。"永琪轻声说，手指轻轻梳理着她的头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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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似乎又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却终究抵不过疲惫，沉沉睡去。永琪凝视着她不安的睡颜，看着她因高烧而泛红的脸颊，听着她略显急促的呼吸，心如刀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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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雨又开始下了，轻轻敲打着窗户。永琪抱着小燕子。不由想起一首诗，低低叹了口气。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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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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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到这一句时，永琪突然哽住，将脸埋进小燕子散着药香的发间，肩膀剧烈抖动起来。温热的液体浸湿了她的发丝，在油灯下泛着微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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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似乎感应到什么，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往他怀里蹭了蹭，发出一声呜咽。永琪立刻抬起头，抹去眼泪，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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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呢，不怕..."他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以后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我哪儿都不去，就守着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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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雨声渐密。永琪抱着小燕子，感受着她滚烫的体温。他轻轻吻了吻她发间的燕子簪，红宝石在灯光下流转着温柔的光芒，就像小燕子那双灵动的眼睛，永远明亮，永远充满生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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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整夜未眠，不断更换小燕子额上的冷毛巾，监测她的体温。天蒙蒙亮时，小燕子的烧终于退了一些，呼吸也平稳下来。永琪这才允许自己稍微闭眼休息，但仍保持着警醒，随时准备应对小燕子的任何需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