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子低头看着永琪的脸。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为他俊朗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高挺的鼻梁上还挂着几滴汗珠。长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小的阴影。他抿着嘴唇，表情专注而温柔。</p>
他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撩起清水，冲洗着伤口。轻轻挤压伤口周围，让残留的血和残存的碎屑被清水冲走，血丝在水中晕开。永琪的眉头紧锁，全神贯注地处理着伤口。 </p>
她忽然觉得鼻子一酸，点了点头，又赶紧摇头："不...不是很疼。"</p>
永琪抬眼看她，那双总是含笑的眸子此刻带着怒气："撒谎。"</p>
冲洗干净抹上药膏后，永琪从怀中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帕——白色丝绸上绣着几枝青竹——轻轻包裹住小燕子的手指。</p>
"好了，"他轻声说，却没有松开她的手，"现在告诉我，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p>
小燕子避开他的目光，"没什么，就是不小心摔了盘子...我不经常这样毛毛躁躁"</p>
"小燕子，"永琪的声音沉了下来，"你不对劲。刚才在外面变戏法时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心神不宁了？"</p>
"我没有心神不宁。"小燕子扭过头，就是死活不肯承认。</p>
永琪叹了口气，突然站起身，双手撑在小燕子身体两侧的床沿上，将她困在自己和床之间。他低头凝视着她的眼睛，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p>
"看着我，"他命令道，"告诉我实话，别骗我。"他低头逼近，近到小燕子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汗味和一贯的松木香气</p>
小燕子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心跳加速，她能感觉到永琪胸膛的热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三天了，自从那次愚蠢的争吵后，他们已经好几天没有亲近过了。她看着永琪近在咫尺的唇，想起他曾经如何热烈地亲吻过自己，喉咙突然发干。</p>
"我..."小燕子张了张嘴，她望进那双眼睛。那里面的关切和爱意几乎要将她淹没，让她筑起的心墙瞬间土崩瓦解。却不知从何说起。如何告诉他自己那种没来由的心悸？如何描述那个陌生男人令人作呕的目光？更重要的是，如何解释自己心中那股莫名的不安，</p>
永琪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他正要退开，小燕子却突然踮起脚尖，吻上了他的唇。</p>
………………………………………………………………………………………………………………</p>
永琪深吸几口气，努力平复自己急促的………和躁动的…………。</p>
"好，"他的声音仍然有些沙哑</p>
永琪撑起身子，…………………………………………"你还没告诉我刚才到底怎么了。"</p>
小燕子坐…………………………："真的没什么，可能就是太累了。这几天准备开业太忙了..."她伸手抚平永琪皱起的眉头，"对不起，这几天是我的错。我不该因为那么小的事就跟你闹脾气。"</p>
永琪抓住她的手，轻轻吻了一下已经包扎好的伤口："不是你的错，都赖我。"他其实知道小燕子是在转移话题，但她不想说，他也不会强迫。只是那双眼睛里的担忧丝毫未减，"答应我，有任何事都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好吗？"</p>
小燕子点点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我保证！走吧，再不去帮忙，柳青尔康该发火了。"</p>
两人整理好衣着回到前厅，果然一片忙乱。尔康正满头大汗地记着订单，柳青来回穿梭于厨房和厅堂之间，紫薇和金锁也在帮忙招呼客人。</p>
永琪看着小燕子快步走向一桌客人，熟练地记下他们点的菜品。她看起来又恢复了平常的活力，仿佛方才的失常从未发生过。但永琪没有错过她偶尔飘向门口的警惕目光，也没有忽略她时不时轻抚右眼的小动作。</p>
与此同时，黄世仁骑着高头大马回到府上，马蹄踏在青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肥硕的身躯随着马背起伏，脸上横肉抖动，一双三角眼眯成细缝，嘴角挂着令人作呕的笑容。方才在街角面店门口见到的那抹倩影，此刻仍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p>
"老爷回府——"门房拖着长音喊道，两扇朱漆大门应声而开。黄世仁翻身下马，将马鞭随手扔给迎上来的小厮，那鞭子不偏不倚抽在小厮脸上，顿时留下一道红痕。小厮却连眉头都不敢皱一下，只是低眉顺眼地接过鞭子。</p>
"废物东西，连个马都牵不好！"黄世仁啐了一口，抬脚就往府里走。他身着锦缎长袍，腰间玉佩叮当作响，却掩不住浑身散发出的铜臭与腐朽气息。</p>
穿过三重院落，黄世仁径直来到正厅。厅内陈设极尽奢华，紫檀木家具上铺着蜀锦垫子，博古架上摆满珍玩，墙上挂着名家字画——自然都是巧取豪夺而来。他大剌剌地往太师椅上一坐，立刻有丫鬟奉上热茶。</p>
黄世仁大摇大摆地走进正厅，一屁股坐在铺着虎皮的大师椅上，立刻有丫鬟战战兢兢地奉上香茶。他啜了一口，随即皱眉，将茶盏重重摔在地上。</p>
"这么烫，想烫死老爷我吗？"他怒吼道。</p>
丫鬟吓得跪倒在地，连连磕头："老爷恕罪，奴婢这就去换..."</p>
"滚！"黄世仁一脚将她踹开，丫鬟捂着肚子踉跄退下。</p>
这时，先前派去调查的随从回来了，恭敬地站在厅外："老爷，小的查清楚了。"</p>
黄世仁眼睛一亮："进来回话！"</p>
老爷，您要查的事，小的已经打听清楚了。"一个獐头鼠目的家丁弓着腰进来，正是黄府总管黄二。他凑到黄世仁耳边，压低声音道："那小娘子名叫小燕子，约莫十八九岁年纪，听说是贺老六的远房亲戚。他们一伙人有10个人左右，是一个多月前才到咱们镇上的，具体住处还在查..."</p>
黄世仁眼睛一亮，肥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茶水映出他扭曲变形的倒影。"继续说。"他声音沙哑，喉结上下滚动。</p>
"是。这小娘子是新婚，就半个月前刚举办的婚礼，丈夫是个白面书生模样的，好像就是今日在面店门口跟老爷争执的那个..."黄二谄媚地笑着，露出一口黄牙，"名叫艾琪。"</p>
黄世仁摸着下巴，露出猥琐的笑容："贺老六的亲戚？那老东西去年我给他要的保护费还没给我呢，这下正好用他远房侄女抵债！这倒是天意啊..."他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那小白脸丈夫艾琪，就是今天跟我作对那个？"</p>
"正是。"随从点头，"听面馆的伙计说，那小子，是个读书人，家里干点小本买卖，手无缚鸡之力，整天就知道围着媳妇转。"</p>
黄世仁哈哈大笑，脸上的肥肉乱颤："读书人？哈哈哈，那就更好办了！今晚就行动，把那丫头给我'请'回来！"语气中满是淫邪。</p>
黄世仁抹去眼角笑出的泪水，眼中闪过一丝淫邪的光芒。"那丫头长得可真水灵，那…………………………………………………."他舔了舔厚嘴唇，仿佛在回味什么美味，"特别是那双眼睛，跟会说话似的，瞪起人来别提多带劲儿了。"</p>
正说话间，师爷贾仁义摇着折扇走了进来。此人瘦得像根竹竿，一双老鼠眼滴溜溜乱转，是黄世仁的狗头军师。"老爷，听说您今日在街上遇见个绝色？"他阴笑着问道。</p>
黄世仁哼了一声："怎么，你也听说了？"</p>
"下人刚传的。"贾仁义凑上前来，"老爷，那艾琪虽是个书生，但听说有些来头..."</p>
"放屁！"黄世仁猛地一拍桌子，茶水溅了一地，"一个穷酸书生能有什么来头？老子在这镇上横着走十几年了，还没怕过谁！"他喘着粗气，脸上的横肉抖动着，"今晚就给我把那丫头'请'来！老子倒要看看，那个小白脸能怎么样！"</p>
贾仁义眼珠一转，谄笑道："老爷息怒。依小的看，不如这样..."他凑到黄世仁耳边嘀咕了一阵。</p>
黄世仁听完，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好！就这么办！王彪呢？叫他带几个得力的，今晚行动！记住，要做得干净，别留下把柄。"</p>
天色渐暗，黄府后院的练武场上，十几个彪形大汉正在操练。为首的名叫王彪，是黄府护院头子，满脸横肉，一道刀疤从左眼角一直延伸到嘴角，显得格外狰狞。</p>
"都听好了！"王彪扯着破锣般的嗓子喊道，"今晚老爷有令，去'请'个小娘子回来。手脚都利索点，别惊动旁人。要是碰上那个小白脸..."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众打手哄笑起来。</p>
"老大放心！"一个独眼龙拍着胸脯道，"咱们兄弟办事，什么时候失过手？那小娘们再烈，还能逃出咱们手掌心？"</p>
"小燕子..."正厅内黄世仁低声念叨着这个名字，口水几乎要从嘴角流出来，"今晚就让你知道，什么叫……………。那个小白脸，怕是连怎么…………………………不懂吧？哈哈哈..."</p>
黄世仁的笑声在空旷的大厅中回荡，如同夜枭的啼叫，令人毛骨悚然。他已经开始盘算，等把小燕子弄到手后，是先………………，还是直接卖到……………去换一笔银子。反正这种外地来的小娘子，失踪了也没人会深究。</p>
"一个穷酸书生，就他那风吹就倒的样儿，也配娶这么水灵的媳妇？"黄世仁自言自语，满脸鄙夷，"今晚就让他知道，在这地界上，谁说了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