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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抬起头，泪眼朦胧中，她看到母亲俯身下来的脸。那张脸上每一处线条都透着刻骨的思念与爱意。杜雪吟捧起小燕子的脸，拇指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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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娘好好看看你..."杜雪吟的声音哽咽，"这双眼睛...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她的手指描摹着小燕子的眉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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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埋在母亲怀里，呼吸着属于母亲的气息。二十年的分离，二十年的思念，在这一刻化为滚烫的泪水。她感到母亲的手在她后背轻轻拍打，就像安抚一个婴儿那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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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对不起你..."杜雪吟的声音破碎不堪，"娘没能保护好你...让你吃了这么多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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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摇着头，泪水飞溅："不...不是娘的错...是那些坏人...是那些坏人害得我们分离..."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几乎说不成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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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剑走上前，眼中也含着泪光："娘，我们进屋说吧。小妹一路奔波，也该休息了。"他转向站在一旁同样泪流满面的永琪、紫薇等人，"这些是云儿的朋友们，也是我们的恩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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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雪吟这才注意到周围站着的一群年轻人。她抹去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新的泪水涌出。"好...好...我们进屋..."她拉着小燕子的手，却惊讶地发现女儿站不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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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永琪立刻上前，担忧地看着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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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尝试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完全使不上力气。不仅是腿，她整个人都像是被抽走了筋骨，软绵绵的。"我...我站不起来..."她窘迫地说，脸上还挂着泪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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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雪吟心疼地抚摸着女儿的脸："是娘太心急了，让你跪在这么硬的地上。"她转向萧剑，"风儿，快把你妹妹抱进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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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剑正要上前，永琪已经弯腰将小燕子打横抱起："让我来吧。"他的动作轻柔而坚定，小燕子本能地环住他的脖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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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雪吟看着这个英俊的年轻人，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感激。她注意到永琪抱小燕子的动作熟练而自然，显然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也注意到小燕子虽然害羞，却自然而然地依靠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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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向宅院内走去。小燕子被永琪抱着，却一直看着走在一旁的母亲。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杜雪吟的脸上，勾勒出她优雅的侧脸轮廓。小燕子突然发现，自己的鼻子和下巴与母亲如出一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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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她轻声唤道，仿佛只是为了确认这一切不是梦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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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雪吟立刻转头，眼中满是温柔："怎么了，云儿？是不是哪里不舒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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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摇摇头，泪水又涌了出来："我只是...只是想多叫几声...我怕这又是一场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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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雪吟的心仿佛被撕裂了一般。她伸手握住小燕子的手："不是梦，娘在这里，再也不会离开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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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大厅后，永琪小心翼翼地将小燕子放在椅子上。杜雪吟立刻跪坐在女儿面前，捧着她的脸细细端详，像是要把二十年的缺失一次看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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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快拿热水和毛巾来。"杜雪吟回头吩咐道，然后又对小燕子说，"让娘看看你的膝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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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这才感觉到膝盖处传来阵阵刺痛。当杜雪吟轻轻卷起她的裤腿时，露出的是两个青紫的膝盖——方才那一跪，她用了全身的力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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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雪吟倒吸一口冷气，眼泪又落了下来："傻孩子...怎么这么用力..."她接过仆人递来的热毛巾，小心翼翼地敷在小燕子的膝盖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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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却笑了，尽管眼中还含着泪："不疼...真的...比起能见到娘，这点疼算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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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雪吟再也忍不住，再次将女儿搂入怀中。她的肩膀剧烈颤抖着，十八年的思念、愧疚、担忧在这一刻全部宣泄出来。小燕子感到母亲的泪水顺着自己的脖子流下，滚烫得几乎要灼伤皮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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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每天都想你...每年你生日那天，娘都会做一件小衣服...想着如果你回来了，就能穿上..."杜雪吟断断续续地说，"娘还留着你的长命锁...就盼着有一天能亲手给你戴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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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听到这话，再也控制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她像个迷路多年终于找到家的孩子，在母亲怀里哭得撕心裂肺。紫薇、晴儿等人也在一旁抹泪，就连一向坚强的萧剑也红了眼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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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站在一旁，看着小燕子哭得像个孩子，心中既心疼又欣慰。他从未见过小燕子如此脆弱又如此幸福的样子。这一刻，他明白了什么是血脉相连的力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