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十六的身体，在她带着一身尘土和泪意撞入怀中的瞬间，极其细微地僵了一下。</p>

他垂着眼，面具下的视线落在怀中那颗毛茸茸的、哭得不断颤抖的小脑袋上。</p>

少女身上混杂着泪水的咸涩和尘土气息，异常清晰地钻入他的感官。</p>

她的身体是那么单薄，环抱他的手臂纤细得仿佛一折就断，此刻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紧紧抓着他。</p>

破云龙依旧像块冰冷的石头，毫无波澜。</p>

上官鹤则咧开嘴，露出了然又促狭的笑容，还对着离十六挤了挤眼。</p>

离十六没有动。</p>

没推开，也没像上次在拍卖场那样冷漠抽身离去。</p>

他就那么站着，像一尊沉默的玄铁雕像，任由这浑身脏污、哭得几乎要背过气去的小孤女，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紧紧抱着他，用滚烫的泪水浸透他胸前的布料。</p>

少女纤细的脊背在他掌心下微微起伏，那份脆弱无助的触感，透过冰冷的玄铁和衣衫，异常清晰地传递过来。</p>

巷子里只剩下女孩凄楚无助的呜咽和晚风的呜咽。</p>

许久，久到云念的嚎啕大哭渐渐变成了压抑的、断断续续的抽噎，小小的身体还在他怀里微微发抖，像只冻坏的小猫。</p>

离十六面具下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p>

怎么这么能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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