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十六面甚至能感觉到胸前衣襟被泪水浸透后传来的凉意和她身体细微的颤抖频率。</p>

一种陌生的情绪在他心底极淡地划过，快得抓不住，却让他没有第一时间推开。</p>

他终于有了动作。</p>

骨节分明、戴着黑色皮革手套的手抬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却又似乎刻意放缓了力道的姿态，轻轻捏住了云念小巧的下巴。</p>

微凉的皮革触感贴上她湿润、微凉的肌肤。</p>

云念被迫仰起泪痕斑驳的小脸。</p>

那张脸，此刻在泪水和灰尘的冲刷下，更显得苍白脆弱，下巴尖尖的，被他捏在指间，仿佛一件易碎的瓷器。</p>

泪眼朦胧中，她撞进了离十六面具后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p>

那双眼睛，隔着冰冷的玄铁和帽檐的阴影，如同两口幽深的寒潭，冰冷地审视着她，试图穿透她所有的伪装。</p>

离十六微微低下头，冰冷的玄铁面具几乎要贴上她沾满泪痕的脸颊。</p>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一寸寸刮过她哭得像桃子般的眼睛，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颊，还有那微微颤抖，如同初绽花瓣般的唇瓣。</p>

少女的睫毛上还挂着细小的泪珠，随着她细微的颤抖而轻颤，在暮色中闪烁着脆弱的光。</p>

然后，云念听到了他的声音。</p>

依旧是那种透过面具传来的、低沉冰冷的金石之音，但这一次，里面似乎掺杂了一丝极淡、极难捕捉的…玩味？</p>

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探究。</p>

他捏着她下巴的指尖微微用了点力，指腹隔着皮革感受到她肌肤的细腻和下颌骨的纤细。</p>

一声极轻的低笑。</p>

<span>离十六（南珩）</span>“呵……”</p>

<span>离十六（南珩）</span>“小兔子，”</p>

离十六的薄唇微动，冰冷的字眼清晰地敲打在云念的耳膜上，带着一种审视的意味，</p>

<span>离十六（南珩）</span>“哭那么久，你这眼泪……”</p>

他顿了顿，面具后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探针，紧紧锁住她瞬间放大的瞳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