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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控制不住，想尽快杀了他报仇，才没想那么多，只是观风身边有拾雷，月奴身边有你，我只要报了仇，什么噩梦都可以结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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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瑞侧头看他，火光映着他眼里的痛恨和泪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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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瑞沉默了会，他觉得自己太小瞧了汪藏海内心的痛，设身处地地一想，也才二十的年轻人能蛰伏隐忍至今，承受的痛苦远远超出他的想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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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亲生儿子看着自己亲生父母的皮囊，这无疑太过残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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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平津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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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歉。”付瑞皱着眉低声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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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藏海抬起头看向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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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瑞跟着他一起坐在蒲团上，“平时我就喜欢坐在这冷静，反思。我今天也得好好反省一下自己，我刚竟想用月奴，让你稍微放一下仇恨，再冷静一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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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月奴要不是为了照顾我，她的怨恨也不会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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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还想拖住你，实在狂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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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藏海有些意外，他没想到付瑞会这么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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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瑞低头沉思了一会，嘴角弯起一道极浅的弧度，“月奴曾跟我说，师父师娘比起让我们报仇，更希望我们活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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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藏海浑身一震，脑海里闪过他爹临死前，用唇语跟他说的话——活、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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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瑞轻声跟他商量：“所以，咱们以活下去为最后目标，谨慎、冷静地把仇报了。以后再辞官，去一处清静的地方住下来，和月奴，观风，拾雷，你我，一起过往后余生，可以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