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瑞的话懒懒散散的，一点也严肃不起来，只是在陈述一件在他脑海里复盘过很多遍的细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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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藏海却是听得惊心动魄，光是杀这一个就花了他十年光阴来蛰伏，何况还有第二个、第三个，那还要多久才能给蒯家报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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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瑞发现他气息混乱，又接着说：“蛇纹铜鱼有三个，其中一个在侯府，另一个在曹公公那，我让庄之行确认过，侯府的库房里，确实有一枚，你应该见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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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藏海回忆起这段时间确实经常能轻松出入库房，他确实见过一枚，但他印象中，被灭门那晚，平津侯拿到手上的铜鱼是有三枚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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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当初仅仅有平津侯一个凶手，那师父为何要从西南面行色匆匆地回来，官府又为何同时默不作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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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说说，你的全身而退之计是什么？”付瑞又绕回原题，“如果仇人真不止一个，你没退成功，那剩下两个怎么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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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藏海低着头没吭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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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瑞神色缓和了些，盯着他平静漠然的眉眼：“稚奴，别的答不上来，那若是你死了，月奴怎么办？这你总能回答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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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奴不是有你吗？”汪藏海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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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也等了你十年呢。”付瑞有些无奈，“我终究不是她亲哥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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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既然活着的是你，那这个……”付瑞指了指其中一个没字的牌位，轻声说：“这个应该是替你死的狗剩，你对得起他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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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藏海这才注意到眼前的一座座牌位，全是他的师兄，最前面还放着三个没有名字的牌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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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师父和师娘的尸身没找到。”付瑞又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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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藏海一时腿软地跪坐在蒲团上，他眼眶通红，声音带着颤抖，“我爹娘被剥皮抽筋，放在侯府的库房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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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付瑞直觉得耳边仿佛有轰然倒塌的声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