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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寒雁走过去,朝柴靖挑眉看了眼,发现她已经没紧张感了,唇角染着一丝浅浅的笑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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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靖,帮我母亲输送真气,疏通腿部的经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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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靖点点头,走到阮惜文身后照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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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惜文被定身后的视线只能仰头看着女儿,随后就感觉到身体里似乎有一股热能量在她全身经脉流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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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常无知无觉的腿部,也一反常态地感觉了温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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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就看到庄寒雁将一袋子放桌上摊开,里边是一排由粗到细的银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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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寒雁将母亲的裤腿拉高,她拿着消过毒的银针利索扎上几个穴道,只说:“可能会有点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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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惜文却是盯着她的肃目,脑海一闪而过当年还在襁褓中的孩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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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也比没知觉好。”阮惜文确切感觉到了从腿部传上心口的刺痛,说话的声音也不自觉比之前都轻了许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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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完针,庄寒雁便站起来看着母亲,两人此时的相望已然没了第一次见时那般尖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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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声问:“母亲能跟女儿说句实话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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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阮惜文却只说:“有些事,不知道就不必忍受痛苦,不必被恨意纠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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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庄寒雁会追着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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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没想到,庄寒雁沉默了一会,便说:“这点,咱们却是不谋而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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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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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寒雁垂眸看轮椅上的人,似笑非笑道:“我以前也手上戴着镣铐见两位朋友,我觉得很难堪,我说不出来我受了委屈,也开不了口让他们平摊我的痛苦,也不想让他们可怜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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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惜文却听到“镣铐”二字一时愣住,那家人竟然还虐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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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寒雁眼中含着泪光,接着说:“接触多了我才发现,世上有像母亲和我这般自尊心强又拧巴之人,却也有他们那样温柔耐心的朋友,更有柴靖这样,会把桎梏我的镣铐,打成让我向上反抗的武器,教我刺杀的人。”</p>